戴佑一只胳膊担在腿上,垂着头,颓废地坐在墙角,他并没有注意到夏澜月的到来。
只见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许多破口,脸上是许久未刮的胡茬和污渍,整个人都少了生气,这让夏澜月看了许久,才辨认出他的模样。
夏澜月不禁一阵心疼。
她轻轻走到栅栏前,放下食盒,双手扒在栅栏上,轻声呼唤他,“戴佑?!”
戴佑仿佛惊醒般睁开眼,看向她,在看清她后,立刻爬也似的冲到她面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阿月?!”
此刻的夏澜月,看起来比戴佑还要委屈,她心里许多话想与戴佑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努力的憋着,不让泪水掉出来,可是刚开口,“你……”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别哭”,戴佑伸出手想帮她擦掉泪水,可他看到自己满是脏污的手,又收了回去,在身上仔细蹭干净,才敢去帮她擦泪水。
夏澜月像个孩子似的。
戴佑看着她这样也心疼,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陪着她一起掉眼泪。
等哭累了,夏澜月才抽泣着说话,“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怎么丢下我就跑了!”
戴佑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戴佑话说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那么晚回来?你为什么要打赵里长?你是不是笨啊?!”夏澜月发泄着心中的压抑的情绪。
戴佑不再说话,就听着夏澜月数落。
等夏澜月说累了,她才停下来。这时,他注意到戴佑干裂的嘴唇,已经出血。
“他们打你了?”夏澜月震惊,“还是没给你喝水?”
戴佑赶忙摇摇头,侧过去点脸。
夏澜月着急起来,“他们怎么这样,我找他们去”,说着就站起来,却被戴佑拉住胳膊。
“别去,我没事”,说完,戴佑就咳嗽起来。
夏澜月慌了,她也不知道戴佑怎么了,但是看他这样子,很不好是真的。她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早点来看他,让他受了这么多苦,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们说要关你一个月”夏澜月哭着着说,“怎么办,要不我去找县令,告发他,就说他克扣百姓银钱,行不行?”
戴佑忙摇摇头,安慰她,“不要去,我没事的,一个月就一个月,我不怕”。
夏澜月深深感觉到无力,戴佑这样,她什么都不做不了。她猛地想起带了粥,赶忙擦了眼泪,从食盒里拿出粥,想给戴佑吃。她这才发现,碗太大,栅栏缝隙窄,根本推不进去里面,尝试几次后,夏澜月知道这样行不通,直接拿起勺子,舀了粥,递了进去,“你喝”。
戴佑看到她这样,愣了一下,似乎很是意外,然后赶紧伸头过去接。
就这样,夏澜月一勺勺喂戴佑喝粥。
戴佑嘴上吃着粥,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夏澜月的脸上。
“没有了,你还饿吗?”夏澜月看着空掉的碗问。
戴佑看着夏澜月,摇摇头。
夏澜月此刻心情也平复了些,与戴佑说起这些天的事情。她想知道这段时间,戴佑都经历了些什么。
原来,戴佑那日生气出走后,去了光州,他将之前夏澜月给的银票,兑换出了钱。准备用这笔钱,带夏澜月离开这里的!
“那钱呢?”夏澜月焦急的问,她忽然想起那些钱,也许能换戴佑自由。
“钱,被赵里长他们拿去了”,戴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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