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荷!人如果是你关的,你赶快把他给放了!”

秦荷相当委屈。

“我什么时候关他了!他掐了我一顿,现在我脖子还红着呢,他那么凶残,我哪里能关得住他啊!”

纪德森看向温婉:“你也听到了,那个孽子失踪,与我纪家无半毛钱关系!”

“还有,婉婉,我再说句不恰当的话!”

“纪冷明他只是个洗脚妹生的儿子!是穷人!是贱民!若不是我赏他一口饭吃,他早被饿死了!”

“对他这个儿子,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而你温家,是豪门!是大户!”

“现在,你放着纪衡这样的优秀血统的人不要,却追在一个下等人身后,实在有辱你们温家的门楣!”

关于纪冷明的身世,温婉了解的并不多。

他很少说起自己过去的那些经历,尤其他的母亲,她也只在铁盒里见过照片,却从未听纪冷明讲述过他妈妈的事。

原来他母亲是洗脚妹么!

温婉冷笑:“我尊称你一声纪叔叔,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且记着,我再怎么败坏温家的名声,那也是你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九点!我看不到纪冷明,你们这一家子等着身败名裂吧!”

温婉一离开。

纪德森在怒气填胸之间砸碎了一柜子的瓷碗。

他犹嫌没发泄够,又把碟子、汤碗、匙勺全部砸了,豪华装修的宽大的厨房,满地狼藉、脏乱不堪。

家里佣人们根本不敢靠近,只敢躲在各自的房间里,绝不愿意出来找晦气。

一小时,转瞬即逝。

原本是欢乐祥和的生日宴,可宴会的气氛越来越奇怪。

满园张灯结彩,却毫无喜庆的氛围,只有逐渐蔓延开的焦灼不安。

哪怕厨师为了暖场,将准备了一天一夜的九层生日蛋糕塔推出来,也仍然改变不了每个人如坐针毡的躁动。

随着时针的转动,随着九点越来越逼近,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打量起手机。

直到20:59跳转到21:00,手机准时推送‘当红炸鸡子已承认,自己确实和豪门富太有染,其丈夫不仅知情,还举双手支持’的爆炸性娱乐消息时,锦绣花园里的温度,一度降至冰点。

纪衡坐在九层宝塔状的生日蛋糕旁,峻冷的面孔仰望黑沉沉的天空。

原本,今夜该星光璀璨。

“纪衡啊,我...我家里有点事,就不多呆了哈,祝你生日快乐!”

纪衡转了转酸涩的眼:“吃口蛋糕再走吧!”

“不吃了不吃了,减肥呢!”

随着第一个人的告辞离开,接下来源源不断的人都按耐不住的起身欲走,不少人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仿佛纪家染了瘟疫,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眨眼功夫,华庭依旧,人去楼空。

先前的生日准备有多充分,现在看来就有多寂寥!

纪衡自己端过银盘,给自己挖了勺蛋糕,小小的抿了口,甜丝丝的奶油在齿舌尖划开。

今天,是他的生日。

却无人品尝他的蛋糕。

纪衡尝完第一口,轻笑了下。

旋即,狠狠将手里的银盘朝地上一掷,双臂抡使出力,用力的把九层宝塔蛋糕推倒,乳白色的奶油肆意飞溅,烤的香软的蛋糕胚烂成一团,蛋糕支架飞出很远,摔得七零八落。

“过生日!过你妈生日!”

“草!”

纪衡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送客。

他的父母,则在屋子里疯狂争吵互殴。

房间里能毁的东西全毁了,两人身上均带着血,面容挂着残狠和旺盛的战斗欲。

他们相互指责、相互谩骂,彼此互为仇人。

这座宅子明明又空又大,却不能安宁!

直到一个人,踏入纪家,使得纪家内部矛盾稍稍缓解。

陈光强衣衫褴褛,每走一步,裤腿处黏腻的腥臭味便散出来一部分。

害得纪衡只能在远处拦住他。

“强叔,你先站那儿别动。”

“你是来找我爸的吗?”

陈光强迟钝的眼睛眨了眨,才恍然发现,自己已来到了纪家。

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你爸呢?”

纪衡知道陈光强现在是通缉犯,但也不想掺和长辈的事。

“你等等,我去叫我爸。”

陈光强拒绝了:“不了,我直接找他吧,他在家里,是吗?”

纪衡心想,也许陈光强来了,会打断他爸妈无休止的纷争。

便同意了。

“那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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