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关心,“那许宁……”
七九将手覆在她的肩背上,一边抚摸,一边说:“许宁带走你,有叶家的帮助,也有江家的手段。”
“叶家是因为恨意滋生,而江家只是不希望杜铭德后继有人。”
许流星苦笑一声,“那她自杀?”
想必也另有隐情。
果然,七九没有犹豫,坦白道:“其实不算自杀。”
“她有顾茴这一软肋,轻而易举就能被拿捏。但不知为何,她改变了心意,如你所见,她给顾茴喂了安眠药,然后自己喝下了本是为你准备的剧毒。”
许流星皱了皱眉,太阳穴突突跳得她头疼欲裂,她更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七九悄悄叹了口气,口吻有些无奈:“星星,你应该关心,是什么人给了她毒药。”
还能是什么人?
许流星轻哼一声,很平静地开口:“燕筑南庭。”
她甚至没有用疑问句,只是一个,非常笃定的陈述句。
七九扯了扯唇,故作轻松道:“星星好聪明啊!”
“不难猜。”许流星很快接过他的话,声音有些惆怅,但依然是极为冷静的,“杜铭德已是耄耋之年,他的血脉,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总不至于还有老迂腐信奉封建主义那套?”
“没有杜铭德的默许,许戈怎可能在燕筑南庭多年而安然无恙?而那群表面上唯杜铭德马首是瞻的老狐狸,他们迟迟不肯承认许戈,只是因为任何人他们都不可能承认,他们想要分权,想要改革,我活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许流星停顿片刻,抬眸望他,“我爷爷好像还算得上一个光明磊落的坏蛋,他看不起戚家贩毒的勾当,更厌恶人体实验,所以才想方设法灭了戚幺女,他放权给许戈和陶治戌,因为那两人都是出生悲惨的孤儿,不可能与戚家,BTD同流合污,他没想认回我,因为无论燕筑南庭是否姓杜,国际形势越发严峻已成不争的事实,杜家本身就是当权者的眼中钉,杜流星的有生之年,都难安宁。”
听着她不带情绪的念白,七九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他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只是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肩和背。
许流星往上挪了挪,勾住他的脖子,“可如今,周家与沈家搅在了一起,你身体里的秘密,好像一座无法忽略的宝藏,对许戈也不是毫无吸引力的……”
七九的睫毛颤了颤,眸色浓郁而深沉,“这就是你和许骆假结婚的原因吗?”
“不是,那是我去京平之后才察觉到的。”许流星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只要想起七九的身世,她便感觉呼吸困难,连带神情也莫名颓然。
“当初我只是觉得,有了我这枚棋子,燕筑南庭再不能假借‘血脉’这类可笑的托词,而不把许家父子当回事儿。”
“在这张凌乱的蛛网上,我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我只能赌一赌许戈的良知,赌一赌许骆的情。”
说话间,许流星抬指碰了碰七九的眼尾,眸中氲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许戈能否守住本心尚未可知,但我手里有他的软肋就不怕他乱来,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
她扯着唇线笑,指腹冰凉,轻轻缓缓地在他脸颊上游弋,却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往外蹦,“许骆就会自己把脖子送过来,任我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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