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
许流星和小年轻同时惊了惊。
“啊,睡过,是个名词,也可以是个动词。”陆拙好心解释了一下,“很明显,陆燕衡的车速快了些,毕竟都是有儿子的中年男人了嘛!”
“……”
说话间,卫生间的流水声越来越缓,时断时续,终于在陆拙一本正经讲着寡廉鲜耻的话时停了下来。
张今羽探出颗脑袋,浓密乌黑的卷发裹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眉如新月,眼睛大而明亮,像是两颗透着水光的紫葡萄,鼻梁有着一个秀丽的峰度,红唇娇俏绝艳。
“哇,好热闹!”她声音甜甜,笑意盈盈,“不过,两位先生可以稍稍回避一下吗?”
小年轻看得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门已经拆了一半,他一阵手忙脚乱,然后灰溜溜地钻出门,轻轻掩上了。
陆拙慢吞吞地站起身,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走回许流星的房间,又慢吞吞地关了门。
“今羽,真是对不起啊!”许流星对着她鞠了一躬,愧疚极了。
她没有合租经历,但也不是爱挑事儿的性格,本以为能和室友相处融洽的。
没想和人家认识了不到一天,就几次三番的给人家难堪。
这以后还怎么相处?许流星一个头八个大。
“没事儿啊!”张今羽柔柔一笑,精致的脸上半点不见怒意,裹着睡袍披着雾色走出来,露出洁白如玉的两条长腿,“想什么呢?干嘛要说对不起?”
话罢,房门被轻轻合上,“啪嗒”一声从里面上了锁。
陆拙拉开门,隙出一条缝,靠在墙上,用极轻的声音好奇道:“这是什么邪术?”
“……不知道。”许流星本能地回答他。
“你们卫生间里藏了个整容医生吗?”他眼神飘了飘,微微勾了勾唇线。
许流星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能别那么没礼貌吗?”
“实话实说而已,你发什么邪火?”陆拙忍着困意,稍提了点音量。
“……”许流星无话可说,只觉得陆拙这人真烦。
她也有病,居然为了找这么一个人千里迢迢来了陇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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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破烂和换装门窗一时半会儿没法结束,陆拙除了困,也还饿,下楼随便找了个小摊,吃了一大碗面,顺带给许流星带了碗饭。
回来后强势征用了她的床,补了个眠。
结果一觉睡到天昏地暗,摸出手机一看,凌晨两点了。
卧室的灯还亮着,时不时闪一下,有点昏沉,跟没开灯一样。
电风扇吐着要死不活的风,嘎吱嘎吱的摇脑袋。
崭新的门窗都已换好,这个屋子看起来总算安全了一些。
陆拙轻手轻脚地梭下床,撩开窗帘看了眼,收拾干净的露台视野挺开阔,“坤衡国际”四个大字照亮了陇港的黑夜,轻而易举地把高悬明镜的那弯月亮比了下去。
许流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陆拙垂眸俯视着她。
女人长得不算起眼,绝对不是一眼惊艳的类型,眉毛顺着一个方向野蛮生长着,眉尾粗厉张扬,鼻尖圆圆的,但鼻梁没有一个挺拔的峰,嘴唇……起皮发白,还凝着一条细细的血痂,完全没眼看。
只有睫毛又浓又密又弯又长,确实少见。
但仅凭一双眼睛,并不能让许流星称得上一个“美”字,但这样刚好,长得太出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想把人弄到床上去,这种事儿他没做过,所以没控制好力度。
许流星微睁了双眼,愣了会儿,鼻音还带着睡意:“你醒了?”
“怎么不叫我?”陆拙收回手,抱在胸前,摆出个松弛的姿势。
“我怕你再熬下去,会死在我这里。”许流星揉了揉眼睛,音调很轻,明明是带着情绪的句子,被她说出来,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房东还得跟我闹。”
陆拙哑然失笑,不过好眠之后心脏仿佛恢复了正常的旋律,整个人都……
神清气爽。
他才不跟她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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