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了流星一笔钱。”她说回正题,把一张银行卡递到陆拙眼前,“二十万,密码是我和她初次见面的日期。”

陆拙系着鞋带的手一顿。

如果没记错,许流星和这个女人并不熟,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张今羽在他诧异的注视下,弯唇一笑:“流星没心眼,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就愿意借我这么大一笔钱,也不怕我骗她。”

“……”何止是没心眼?

“我会交给她。”陆拙接过,又调侃道,“是你运气好,那时候她正好富得有点得意忘形。”

张今羽噗嗤一笑,礼貌地开口:“这段时间叨扰了,也请代为转达我对流星的谢意。”

陆拙将银行卡随手一揣,微微颔首。

“书房随便找张纸条,留个你的卡号。”他低头看了眼腕表,略作解释,“那房子是因我才无法住人,亏损的部分应由我承担。”

对他这样合情合理的要求,张今羽自然不会拒绝:“那多谢了。”

正事讲完,两人再无话可说。

但陆拙突然问起:“你是在新鼓界工作?”

张今羽坦然道:“是。”

“听说,新鼓界那个叫‘凤栖梧’的剧院,其实是……”陆拙适时停下,话说一半,既是一种试探,也是给她的选择。

“是一个地下交易场,叫‘求必应’。”张今羽丝毫不忌讳这些,平静地替他把话说下去,“有求必应,只要给得了筹码,无论是求财还是求欲,无论是夺权还是夺命……万物皆可交易,无所忌禁。”

这在新鼓界不是什么秘密,那是幽灵的地盘,理所应当存在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因为牵扯太深,黑白两道无人过问。

毕竟,无论正邪,能登上山巅的,就没有衣不沾尘的。

当然,既然套了个“凤栖梧”的壳,“求必应”自然不是随便什么角色都能接触到的,但至少以陆拙的身份,应该没有难度的。

应该……

在张今羽探究性的眼神中,陆拙咬了咬唇:“能弄到枪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笃定她能回答这种问题,但张今羽却脱口而出,“要多少?”

“……”好吧,这么看来,氛围被他搞得有点严肃了,因为陆拙只想要一把枪。

胥山,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

连赵家寨子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都能给他捣腾出满地炸弹,更何况是胥山这样的虎口狼牙。

但他很清楚,许流星的境况绝对不妙。

那个别扭的女人,别说给他打电话撒娇,就是回短讯,都是复制粘贴套用模板,极尽敷衍。

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号码。

所以,几乎是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陆拙就了然,戏是必定要演的。

又不是第一次,他俩默契度拉满,就是不知道能拖延几时。

不管杜家出了什么事,陆燕衡这个名字,总还是能让人忌惮几分。

~~~

陆拙先跟张今羽去到新鼓界,然后油门踩到底,一路轰鸣着飞驰往胥山去。

进入郊区,灯光昏暗,黑夜无边,可与他逐渐拉近距离的巍峨高山,却明亮得越来越诡异,不清楚状况的人,怕是以为杜家在搞什么空前盛大的狂欢派对。

车停在半山腰的乱丛深处,比人高的灌木勉强遮掩住了痕迹,陆拙把枪揣进怀里,虽然没上膛,但那东西硌得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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