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陆拙的挪动目光,慢慢挪到七九身上,“在你心里,始终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与顾桉相提并论啊,不过能薄情寡恩到这种地步,我也算是开了眼。”

七九长睫一扬,暗眸阴沉地睨过来。

“不是要谈事吗?还谈吗?”许流星并不想纠结在无端的争吵中。

陆拙叹口气,正色道:“让许骆查的东西,有了点结果。”

“哦。”所以呢?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只跟你谈。”

谈得着吗?不管是医学,还是化学,她一概不懂。

“他就是找借口见你而已。”陆拙一副了然的样子,在衣兜里摸了摸,摸出一枚录音器,轻放在茶几上,“从见面开始录。”

他把一切都计划妥当,不是谈事,是通知。

许流星瞥了眼那枚小巧的录音器,心中顿生恶寒,半点没犹豫:“我不去!”

空气静了几秒。

耳边只有七九乖乖顺顺嚼食面包的声音。

许流星无奈地看着陆拙,终于面露不忍:“你知道滨海大学在哪里吗?”

“就在画廊对面,一街之隔。”

寻常女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或许早就脑补出各种爱恨交织的深情戏码了。

但许流星刚好没有那种自作多情的人格成分。

“当年是我不告而别,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清楚。”

许骆的默默守护,在她看来,完全是一个偏执狂的跟踪监视。

她半点不觉得感动,反而只觉得后怕。

尽管他从未打扰过她的生活。

不,或许有一次。

那个在断魂路外,救下她的匿名好心人……

他的执念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他不容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任何瑕疵。

她的不告而别,她的残忍毁灭,无异于把他的骄傲踩在脚底。

向来高贵的天之骄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是非对错,她一个手染鲜血的屠夫,是没有资格去评说的。

许流星低眸,淡淡总结了一句:“我亏欠他太多了。”

三言两语中透露出来的复杂心情,陆拙并非完全不懂,但是和许流星不同,他毕竟是个男人:“你亏欠他什么?”还是一个头脑清醒的男人。

一个人可以高贵如神明,他同样可以低劣如蛇蝎。

“他认真了解过你吗?他的父母你见过吗?戒指订了吗?求过婚吗?允诺过一生吗?”

在陆拙咄咄质问下,许流星绷直了唇线。

“你怎么就亏欠他了?”陆拙嗤笑一声,冷声道,“是他亏欠你!”

“你知道你的身体因此受了多严重的伤害吗?你知道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育意味着什么吗?”一句又一句无情的质问下,是忍不住的心疼。

眼前的姑娘,她本该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骄矜傲慢的?

清冷高贵的?

潇洒肆意的?

浪漫随性的?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的。

她原本该是众星捧月的,最耀眼的存在……

“许流星,你不亏欠任何人。”包括顾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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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街头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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