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我现在就想跟你生孩子。”
糟糕!
怎么就让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许流星慌忙捂唇,被自己的勇猛发言烫红了脸。
七九偏头亲在她的手背上。
他本就不舍得离开,此时就更是不舍了。
明明还没分开,他却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在抽离身躯,每个器官都七零八落,牵扯着每根骨头都支离破碎的,难受极了。
他知道许流星有多优秀,多勇敢,又有多荒唐,多无矩。
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优秀,尤其许骆。
何况她本来就喜欢他。
早晨出去买早餐,顺带见了虎忠,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胳膊也折了,他不是那些盯梢眼睛的对手,差点把命丢在京平,幸得许骆出手。
那形容,用虎忠的话说,“见了鬼了,我以为见了活阎王。”
解决了麻烦,把痕迹都抹干净了,许骆扔给他两个字——碍事。
足以看明白,这种钉子,他往前十年没少拔,都熟能生巧了。
回旅店时,果然碰上了“活阎王”本人。
什么话都没说,只递过来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做工不俗,隐匿成监听器,就是杜铭德这样的军火贩子,也不见得能轻而易举地掏出这么一个小玩意儿。
若无专业仪器检测,并不好辨认,但许骆心知肚明。
这样的敏锐度,不是什么实验室天才研究员能做到的。
有许骆在她身边,倒是能让他安心许多。
但她突然站得好高,高得他都快爬不到她身边了。
她找陆拙探查秘密,和许骆心照不宣,还拿陌生人当战友,却唯独把他当个需要保护的雏鸟。
在她与许骆漂游海外的三个月里,他看不到她,碰不到她,甚至连她一星半点消息也探听不到。
他的星星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好像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他害怕,害怕到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见她和许骆并肩而行,迎着光。
可他不但畏光,还残了腿,只能笨拙地追着两人的脚步,却怎么都追不上。
他叫她,她也好似听不见。
还和许骆有说有笑,那画面,美好又残忍。
许流星眼睁睁地看着七九红了双眼,还倔强地偏过头去不让她看。
“你现在可以坐飞机了……”
从陇港来京平,只要三个小时。
圣诞节,至少除夕夜……
她多想任性一次。
可那么多年了,她习惯了,一个人承担一切,一个人承受一切。
她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多么复杂而危险,有“杜流星”这个身份护持,她死得不会多么干脆利落,想要她活的人太多了,总能苟延残喘。
可七九不一样。
他就像一粒沙,虽然坚硬,却终究是一阵风好似就能吹跑了。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她舍不得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在信城的散漫无束,已是她乱了心智,发了疯。
而昨夜短暂的温存,已经算是惊喜,算是慰藉了。
“回陇港的路上,看看云层上的阳光吧小久。”她掰正他的脸,抑制着胸口肆意起伏的痛,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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