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嘉有些赧然:“是我小人之心了。”
展昭忙道:“怎么会?灵儿你肯为我们日后做长远计,我高兴还来不及。”
先时不觉,被展昭这么一点破,林思嘉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又是下意识代入了现代人男女朋友定位后的共同责任和担当的思维模式;哪里料到在这个时代,即便是下聘定了婚期的未婚男女,女方未嫁之前若是对男方内宅之事指手画脚,是会被男方以及男方家长看轻贱的。
一方面她心中感慨,何其有幸在这样一个时代,令她打开心扉愿意去冒险尝试的人是展昭;一方面她又平添一层隐忧,浓情蜜意时,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可是毕竟一千多年的世俗变迁和价值观差异,日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理所当然”与“惊世骇俗”的冲突?
展昭自然无法这片刻间她千回百转又想了那么深远,也不知道这属鸵鸟的姑娘,好容易走近了一步,现在却又思考着后退。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已经是兴致缺缺,当即转移话题道:“当然,裴慕文此时来得正好,我们既然决定在此多盘桓些时日,自是不能耳目闭塞,而他就是最好的信息来源。”继而征询林思嘉意见道:“灵儿,要不要一起去会客厅?”
“不然呢?”林思嘉诧异他怎么会这么问。
展昭唇角微勾,拉长声音,不怀好意道:“藏剑山庄那晚听壁角的人当中,其中一位就是裴慕文,你确定要见他?”
林思嘉忆起当日出格大胆的言行,当即双手捂住脸颊,羞得直跺脚:“那是迫不得已的演戏!演戏!”
“假戏已经真作了啊!难道你想反悔?”展昭故意眯起眼,沉下嗓音语带威胁地逼近。
林思嘉才不怕他,上手去拧他两侧腮畔,咬牙切齿道:“我什么都没答应你,才不会受你威胁!”
展昭赶紧扣住她双腕拿下来,锁在自己腰后,无可奈何道:“滑不溜手的小骗子,偷走了我的东西还想跑?想都不要想!”
“我偷你什么——”话一出口,林思嘉就反应过来,鸵鸟一般将脑袋埋入他的胸膛,恼羞成怒地捶道,“你犯规!随随便便就开撩!”
“那我下次提前打招呼……”
“你……”
二人打闹一阵,笑了一回,一起往二进院的会客厅走去。
才转过三进院落的抄手游廊,便发现二进院前的空地上了候立着二十多名男男女女的仆从打扮的人。会客厅前台阶下伫立着一位身穿黑底彩绣金线江崖海浪纹锦袍,玉带金钩,身高目测一米八以上的颀长挺拔男子;头上金冠流苏垂于两鬓,眉梢眼角藏秀气,未语已是笑三分,再加上狭长凤眼,天生薄唇,玉带上挂着一只锦缎扇袋,端的是翩翩风流公子的范儿。
林思嘉暗道这又是一个自负甚高、心较比干多一窍,多情还似总无情的家伙,不知道将来是哪位姑娘来唱: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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