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金色的晨曦淡淡地普洒在古砖青瓦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岐州晨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此时,日上三竿。
悦丰客栈一楼的酒肆已经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中,总能瞧见一道瘦小的青色身影,不急不慌地穿梭在一楼的酒肆和二楼的客房,一会儿准备吃食,一会儿准备洗脸水。
来来回回很多趟,瞧着甚是勤快。
有熟客好奇问道:“老板,你家新添伙计了?瞧着弱不经风的模样,到也勤快。”
老板提着茶壶笑脸迎了上去,摇头说道:“哎,我说刘捕头,刘爷,您就别寒碜小的了。那位小公子哪里是我们这样的小店能请得起的。”
说罢俯身凑到刘捕头耳旁压低声音说道:“那是溪风别院的人。”
闻言,刘捕头惊愕,瞪大眼睛问道:“莫非这江湖又不太平了?怎的溪风别院的人来岐州了?”
老板直起腰板叹气道:“这江湖也好,朝廷也罢,什么时候太平过。他们来岐州并不是平什么事,昨儿个不是三月十五呢,您有所不知,每年三月十五,这位溪风别院的爷都要来岐州逛一逛。每次来都要住临街的天字间呢。”
“哦,原来如此。”刘捕头一面点着头,一面喝着酒。
老板见他也没再问什么,陪着笑脸转身去给其他客人添茶。
楼上天字间的客房门口,那青色身影正在犯愁。愁如何叫醒里面的那位赖床的少主。
没错,眼前这位瘦弱的少年,便是骆君鹤的随从,是他的义父,那位响当当的江湖盟主骆雪捡来的,无依无靠,无姓无名,由于是在北方捡的,便起名为小北,随骆雪姓。全名骆小北。
骆小北踟蹰半晌,终是鼓足勇气推开了天字间的门,轻轻将食盒与洗脸水放好。便一直站在骆君鹤床边,一动不动,仿若木头雕像。
骆君鹤自幼习武,警惕性极高,早在小北站在门口时便已察觉,只是懒得起床。
原因有二,一是的确懒,二是难得能在三月的月圆夜能睡着,他贪婪这场来之不易的睡眠,想多睡一会儿。
小北虽是跟随他多年,却也没有到全然放的开,让他那大眼珠子盯着自己睡觉的地步。便登时觉得睡意全无,又懒得起,便悠然问道:“你这小兔崽子,站在那里当稻草人呢,你当我是庄稼?”
小北打小不会撒谎,被骆君鹤一逗,便也藏不住了,一本正经问道:“少主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骆君鹤微微一怔,心道:白的,黑的,明的,暗的皆办完了。还能有何事呢?
思索半晌,忽然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想起临行前貌似骆雪那只老狐狸让我去找谁琴瑟和鸣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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