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去嵩山送你归来后……嗯……不足半年,当时,那天杀的张文礼趁着刘大王回蓟州看其父王,不在城内,便开始施行早已谋划好的反叛之计,当时,子城巡防营的五都人马之中,唯有我带的这都人马,没有参与反叛,你父亲作为子城巡防营指挥使与你长兄子城巡防营都虞侯,带领我们顽强抵抗,最终,寡不敌众,本应是我断后的,结果…结果…呜…”刘景福说到这,几乎要哭出来。
“结果如何?”欧阳震山焦急地问道。
“欧阳校尉要我带着大少爷先走,说什么‘自己老了,要留下火种’,他便独自带着十几名老兵挡在望海门那里。谁知,大少爷救父心切,奋力挣脱了我的控制,之后,抛下一句‘还有二弟!’便又冲杀了回去……当时我也未及多想,便撕心裂肺地一路狂奔,带着众人逃了出来……我对不起欧阳老指挥使!我对不起大少爷啊!”刘景福说罢,便开始大哭起来。
欧阳震山见刘景福极为真诚,不似是在说假话,而且,又回想了一下:方才遇到的兵卒手臂上均有家徽,而那刘景禄在城内为军,通缉令上却还是画上了欧阳家徽……
欧阳震山想到此处,方才明白是那刘景禄利用了自己心中的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恨自己早没能发现其中蹊跷,便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二少爷!这是何意!”刘景福以为欧阳震山是在后悔方才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止住哭腔说道,“这点小伤,无妨的,二少爷不必挂怀。”
“那张文礼呢?此刻还在城中?”欧阳震山又问道。
“听说是逃往赵国了。”刘景福说道。
“赵国?那他确实是反叛失败了?”欧阳震山又起了疑心。
刘景福说道缓缓说道:“嗯,张文礼在沧州谋逆之事,很快传到了蓟州,那左厢军的孙副指挥使不久率众归来,集结了城外的驻兵以及乡勇,一战便将张文礼打败,而后,那张文礼坚壁城内不出,最后,据说还是刘景禄给孙副指挥使开的城门,他还因此升了营指挥使!”
欧阳震山心想:没错!他现在的确是营指挥使!这刘景福说的倒是更合情合理一些。
“后来,我们想要投奔孙副指挥使,而那刘景禄却担心他帮助张文礼谋反一事败露,便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最终,我们东躲西藏,四处逃窜,死了不少人,最终才找到这里,与一伙山匪合流,在山上凭险死守,将其击退了几次,他们便似是放弃了一般,我们才得以休养生息。”
“那伙山匪又去了何方?”李兴垣忽然问道。
欧阳震山与刘景福都是一愣,随后刘景福说道:“我们来了之后,接连打了几场守卫战,他们怕了,也赶不走我们,便趁着刘景禄放弃进攻后,下山去了。”
欧阳震山本想问问李兴垣,但随即又止住了想法,又问刘景福道:“那我其他家人都还在否?尤其是长我四岁的姐姐,她那时应该才十岁吧?”
“这我便不知了,桀燕国与晋国交战的几年,刘景禄似乎是在蓟州那边,我们才能变装进城,打探消息,那也都是逃出后几年的事情了。而后桀燕国破,沧州节度使又投降了梁人,而后刘景禄又跟着晋人杀了回来,近几年又开始反复侵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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