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黄平越悠哉起身,浑浑噩噩地摇晃着脑袋。

他虽曾经是剑宗修士,但后来拜师江浔,染上了江湖侠客的习性。侠客之道,快意恩仇,行侠仗义,一心可寄黎民苍生,亦会沉沦欢愉喜乐。

他倒也不用修为驱散,享受地沉沦在醉梦之中。

他向着远方走去,不急不缓,却转瞬之间便跃过数十丈,天地都在他的脚下变得渺小。

我心无拘,我身无束!

而夜晚的荒野,无数猛兽蛰伏。但神奇的是,黄平越所到之处,竟然没有一头野兽对着黄平越发起进攻,就仿佛他是自然的一部分,理所应当,本就应该存在于此一样。

黄平越就这样摇晃不止地走着,不时痛饮一口,不大的酒壶却像是喝不完一般。

群山遍野内,有妖物蛰伏作祟,酒壶中骤然化作一缕青芒,将妖物拘来收入壶中,化作酒水。

“痛快!”

黄平越畅饮一口,随后高声喝道。

不多时,黄平越迷离之间走到了一处村子附近。

夜幕笼罩下,村子漆黑无比,却又有几点微淡亮光照耀,摇曳不止,给予这夜幕一点明亮。

黄平越晃动脑袋,意识清醒了几分,望着眼前的村子有些疑惑。

“怎么就走到这了。”

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指引着他来到此处。

为了解开疑惑,他走到村中一户人家门前,轻轻叩响。

冥冥之中,便牵引他来到了此户人家。

“有人在吗?”

不多时,屋内传来动静,随后缓缓张开一丝缝隙,烛光随之而来,一个老叟警惕地望着黄平越。

“年轻人,有什么事吗?”

深夜敲门者,太古怪可疑了。

“老人家,我是个漂泊流浪的人,这夜色实在是深了,实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叨扰您了,可否让我暂住一宿?”

黄平越温声笑道,其神散发着亲和之意,使得老叟警惕的神色渐渐散去。

否则以他这副模样,没被赶出去就算好的了。

“怎么就一个人在外漂泊啊,真是让人心疼。”

“晚上湿气重,快进来吧,跟我来。”

老叟缓慢将门户打开半边,随后向着屋内走去。

老叟将黄平越带到一处偏房,说是偏房,其实极其简陋狭小,也就能遮风挡雨罢了。

“今晚就睡在这吧,家贫如洗,实在是没有别处了,莫怪莫怪。”老叟目光浑浊不清,语气中有着家贫的窘迫之感。

“怎么会呢,叨扰老人家了。”

老叟冲着里屋喊去,“平儿,将柜子那床被褥抱来。”

“唉。”

屋内传来清脆的稚子之音。

不多时,一个低矮的身影抱着厚重的被褥艰难地走来。被褥虽然陈旧,却很厚实干净。

看得出来这床被褥,老叟平日舍不得用,都是藏在柜子里。

但黄平越的目光却凝视着那个低矮身影,心中惊颤如雷。

身影缓缓从黑暗处浮现,微淡烛光落在他的脸上,是一个稚嫩的孩童,衣衫上打着许多的补丁,甚至都松垮着。

孩童长相极其普通,面黄肌瘦的,但他的一双眸子却黑白分明,璀璨如星,纯粹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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