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3年的七月份上旬,具体是哪一天我也记不清楚了,当时自己在一个国营单位一个工程处上班。在这里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来自广东省北部山区,在1989年秋季时考取了我们省的一间技工学校,毕业就分配到我们省的一间国营单位工作,不知不觉就工作了近一年的时间了。以前在老家上中学时,我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写一些小作文,在当时中学生杂志上发表,因此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很多来自全国各地同年纪的人,都是读中学的。我那个时候也是因为青春期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吧,对于我们县以外的地方也是很好奇的,因此那些来自全国各地同龄人写信给我,我也是一一回复,主要也是想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毕竟我们在广东基本上连雪也没有见过,一年都是四季如春,绿叶常在。而北方那些省份的同龄人也是和我有同感,只不过是他们想法刚好和我相反,他们是想感受到一下四季如春的南方,就这样我在老家上中学时就交了大约有几十个笔友,相互通信,细说各地风土人情。只是我们当时的通信也只有写信这种方式了,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我们的国家也才刚刚改革开放,整个国家也都是百废待兴的,当然也包括我所处广北地区。我在老家时上的中学是我们县三间有高中部的中学,在一般的乡镇中学都是只有初中部,是没有高中的。我的老家就是在我们县城附近的一个村,离县城中心也才一千米左右,我在七十年代后期上的小学,小学是在村里面上的,村里的小学也是我们当时大队的小学,因为我们村离县城近,因此大队的小学就设立在我们村里,只是因为师资的问题,因而小学只开办到小学三年级,到四年级后如果还想上学的话,就要到县城的小学上了,只是当时村里刚刚实行家庭联产责任制,那些十来岁的男孩子上了三年级后,也大都没有再去县里上学了,虽然县里小学离村里也是很近的,但主要的原因是家里的劳动力不够,很多同学就读完三年级后就回家帮忙做农活了。我们家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的,家里一共有五个人,除了父母以外就是我们三兄弟了,大哥比我大两岁,我比小弟又大两岁,以前人们家里有三个孩子都基本上是这样的,隔一两年又一个。只是我们家和别人不一样的是我的老爸不是我们村的户口,这是因为他年青时上过学,当时听说是上了一个中专,只是碰上了十年动乱,毕业后也是没有分配工作的,因此回到村里面当了一个小出纳。那个年代,每个村都在学大寨,我们村也不例外,当时情况我也是不清楚的,只是偶而会听到老爸他们说了一下,因为要学大寨,也因为我们村在县城附近,因此整天就会有上级公社的人或县里的人过来指导工作,我的父亲作为当时一个小村干部,也是要出席这些场合,但又因为他上过一些学,比起那些靠造反而当上村干部的人会显得理智一点。一般的场合我的父亲都是属于那种不主动表现,而又不失礼貌的年轻人,但上级叫办的事一般都会尽力去完成。也许他的表现得到了公社有关人员认可,他毕业后在村里只呆了一年的时间,公社的领导就让他到了公社当出纳,虽然和他以前学专业对不上号,但也没有什么事,因为公社的领导看中他的人,而不是他学识。由于父亲去了公社工作,因而他的户口也从村里调到公社里了,只留下我们一家四口在村里面,后面父亲在公社也没有再往上升一步了,到他离开公社时还是一个普通的公社的社员,只是他在公社后面的几年都做司机的活,公社当年购了大型的拖拉机,没有司机就让父亲去当拖拉机的司机,后来公社有了汽车,又让父亲去当大卡车的司机。直到我们村里实行全国的家庭联产责任制时,我们家也是按四个人来分的田地,一共分了四亩的水田和四十亩的山地,那是1980年的时候。就这样分了田我们家立马觉得压力大了很多,因为以前就算在生产队的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劳动力,最多每年就是超支,不会有什么事。现在突然把田地都分到你个人手上,而我们家的三个孩子最大的也只有十来岁,因此所有农事只能靠我母亲一个人了,我爸在公社是一点也帮不上忙的,再说他也没有做过这些农活,就算让他请假回家,他也是不会做的。在生产队时,村里面分的粮食不够吃,我的父亲是可以把他的工资和口粮送回家里用或吃的,现在分田到户了,田里面的农活都是自己家里的,没有人会主动帮你们家里的忙,除非你用钱去请他们做。只是当时的家家户户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没有哪一家有余钱请人去做这些事的,这也是当时我们村里的小学办完三年级后,要到县城小学上学时,基本都没有人去读了,只有几个人去上学,这也是当时实际情况。也许是因为父亲上过学吧,他倒是没有和村里面大部分人想法一样,不让我们上学。我是在1981年到县城小学上的四年级,之后就一直在县城里上学了,包括以后的中学也是在县城就读的。但当时到县城小学是走路去的,虽然只有一千多米,但对于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且中午也还是要回家吃中午饭的,下午再去上学,一天要走四次。对于小学的事我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印象了,记得最清楚的是后来考上中学,但上学的地方却还是在小学那里,因为我们县的新中学还没有建好,我们还是在小学教室上完了初一,当时我们初中一年级全部都在原先旧小学上课,而县城小学则搬去旧的中学,中学一边建一边搬,因此我们就变成留下来那些学生了,因为新中学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工。现在回想起来,旧的县城小学我有点记忆的事就是当时整个小学大约有二十五个班,因为每个年级都是五个班,学校有一个足球场,两个篮球场。学校的绿化树不知是什么原因都是那种我们南方常见栗子树,我们农村的孩子们当时上课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是没有穿鞋上学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南方的天气比较暖和或者雨水较多的原因吧。校园里的栗子树就成了我们农村孩子们最讨厌的了,因为这些栗子成熟的时候,都会把那些带刺外壳掉到整个校园到处都是,我们年纪小小就尝试了举步维艰的境况,这些只是小学时候的一点点记忆。
话说回来,在那个夏天的早上,我去了单位上班,当时我们单位在北莞市一个叫沙角的地方修建一座大型火力发电厂,电厂已处于收关时期,活也不是特别多,但也是要每天要到单位的工作场所等上面安排工作的,我那天去得比较早,没到八点钟就到我们班的工作场所,刚刚坐下来,准备烧一壶开水,泡点茶给自己班上的同事喝,当时自己的刚刚参加工作,对班上的老师傅还是很尊重的,因此班上扫地、烧水的事我也是经常去做的。当天我也和平时一样做着同样的事,只见隔壁班组的一个并不是很熟的同事过来告我,说:“阿伟,你女朋友过来找你,你赶快回一下生活区吧,她在生活区门口那里等你”!我听了也是有点懵然,连忙说:“我哪里有女朋友啊,你别骗我啊?。”“真的,刚刚在生活区门口碰到的,说得很清楚的,说是找我们工区的仪表三班的阿伟,刚好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因此才过来通知你一下的。”我的心中实在是想不出是谁过来找我,还自称是我女朋友,但我看他一脸认真的态度,觉得和他也不是特别相熟的同事,他是没有理由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的,于是我就决定回去生活区一探究竟。我开口向他感谢了一下,说:“谢谢你,我现在就回去看一下,”我和他说完话后,就回到我们班的休息的房间,和班长请个假。我向班长说:“光叔,刚刚隔壁班的一个同事说我的女朋友过来找我,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回去看一下,如果真的是我认识的人过来找我的话,我也好招呼一下,但我感觉不太可能,想想如果是我认识的人过来找我的话,也不会这样一大早我们刚上班就过来找我的,但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回去看一下。”班长光叔也同意了我的请假,我就骑上我的自行车回了我们的生活区。生活区离我们上班的场所大约有两千米的距离,我大约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只见到在我们的生活区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我认识的,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同事,姓江的。另外一个就是刚刚隔壁班同事说的那个女孩子,只是我却不认识她,她长得很好看,但有一点腼腆,看见我以后,我班上的同事就冲着我说,“阿伟,你女朋友过来看你了,你们慢慢聊吧,我要赶快去上班了,要不然光叔就会说我了。”我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光,说:“阿联,谢谢你了,你赶快去上班吧,晚上有空我们再聊。”于是我就主动走到那个女孩了身边,伸出手向她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说:“你好,我是莫伟,我感觉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吧?”“噢,是的,我昨天下午有发过电报给你,你有没有收到?”接着又说:“想必是没有收到的了,要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叫李砾,是你的新疆石河子的笔友,不知你有没有一点印象?”听她这样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连忙说:“噢,是你啊,欢迎你到广东玩,我刚刚已经去了我上班的地方了,听到同事说我有一个女朋友过来找我,我也是有点莫名激动,想想会不会是天上掉馅饼了,现在看来真的是天上掉下来个女朋友啊!”我心里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而在我们生活区的门口有一个小吃店,我于是就关心的问她说:“砾砾,你还没有吃早餐吧,要不我们去那个小食店吃点早餐,坐下来慢慢聊吧。”她也是没有异议的,于是我们就一起到旁边那个叫福好饮食店那里坐下来,让老板娘阿好做一份早餐上来。阿好问我们要吃点什么?我问了一下,知道早餐现在还有煎荷包蛋、油炸鬼、肠粉、菜干粥、炒河粉等,我问了一下李砾,想吃点什么?她还是腼腆的说:“都可以的,你做主吧”。于是我就点了一份菜干粥、一份油炸鬼、一份煎荷包蛋、还点了一份炒河粉。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早餐端上来,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今年刚上完大学一年级的课程,放暑假时就想到外面转一下,想到在粤西那里有个从南海舰队复员二十多年的舅爷,曾经叫她们过去玩的,于是一放暑假就从坐火车到粤西找她的舅爷。在那里住了大约一个星期,就呆不住了,皆因她舅爷家里也是有太多的矛盾,整天都有人在吵架,有大人,也有同龄人,因此感觉住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但大老远的从新疆坐几千公里火车到南方,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总觉得有点郁闷,心有不甘,于是就想到了我,发了一个电报给我,然后坐上粤西到深圳的汽车(问清楚是路过东莞沙角的)就过来找我了。我听了她的叙说,暗想这个女孩还是挺大胆的,一个不但坐了几千公里的火车下来广东,还一个人过来找一个从没有见面的笔友。我的心当下就软了下来,对她充满了好奇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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