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受了轻伤,丢了佩剑,有些狼狈,但还算沉稳。作为魏王府排行前几的精锐暗卫首领,第一次遇到这种荒唐事,他被几个蓝基的心腹侍卫堵截,缠斗一番才脱身。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十来岁的世子,手底下暗卫竟这么厉害,看样子是蓝侯爷把自己的护卫拨了过去,以后再不敢轻敌了。

小乔和雨簟也一前一后的焦急跑来,两个丫头簪环衣履都有些乱,看样子是被人控制还挣扎了一番。

她们吓坏了,围住蓝若深,都有些哭腔的叫:“主子!”

小乔已经吓哭了:“呜呜,要是您出事了,爷一定饶不了我,幸好您没事。”

蓝若深揉揉小乔的脑袋,紧握住雨簟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山道:“小的顺势把两位姑娘也救了回来。”

蓝若深吐纳吸气,身子不住颤抖,想起了上辈子的恶心事,使劲摇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睁开眼一片清明,夸赞见山:“你做的极好,小乔,雨簟,你们听着,今天这件事,必须守口如瓶,尤其不能让蕴川知道。”

他知道蕴川的烈火性子,知道了一定会出事,这种屈辱之事,他也只能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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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深若无其事的回了席面,继续吃酒看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蕴川眼见着蓝若深一个人干了三壶女儿红,惊的瞠目,哪有这样喝法的?他忙去夺走了酒壶,派雪藕去和蓝老太太告了声罪,带着已经打摆子的蓝若深先离席。

“我……我没醉,我还能再喝两壶,胡蕴川我警告你呀……你别把我当美人灯……好讨厌……给我酒吃……我要吃梨花白……玫瑰酿忒腻歪……”

在双人大软轿里,蓝若深痴痴笑笑的胡言乱语,迷醉着美眸,揪着胡蕴川的衣襟要酒吃。

胡蕴川哄着劝着,脱下自己的大氅牢牢包裹住他:“好好好咱们若深是海量……回去给你梨花白吃啊?”

“娘亲……若深好想你……”蓝若深折腾累了,窝在胡蕴川怀里睡过去,不知怎么仿佛看到了慈爱美丽的母亲,眼尾流出一颗硕大的泪珠子。

那瞬间,胡蕴川仿佛被一箭穿心,胸口疼的他喘不过气,他像抱孩子似的把心爱的人抱在腿上,拍着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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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竹园已经是二更天了。

胡蕴川让雨簟、小乔她们都下去休息:“乐鱼、小史、小筝你们三个今夜近身伺候。”

那小史和小筝都是小太监,难得有这样出头的机会,取来热腾腾的毛巾为蓝若深净身,取来红参汁子水为蓝若深洗发,接着用水牛角磨梳子给蓝若深按摩身上穴位,伺候的极是妥帖。

胡蕴川则是用灵泉水烹了玫瑰蜂蜜水,用小勺一勺勺的喂给蓝若深喝。

蓝若深舒服了很多,纤长的素手握住了胡蕴川的大拇指,躺在蓬松的缎子面儿羽绒被褥中,犹卧在云上,蹭了蹭枕头,睡着了。

胡蕴川俯身亲了亲他的头发,等蓝若深熟睡后,小心翼翼的把拇指抽出来,走出内室,直接去了竹园正院的西厢房。

西厢整个被他改造成暖房,供养着十数盆珍奇花卉。

值夜的是囍儿和盛儿。

“去把见山给我叫来。”

“是。”

见山很快来了,还不得不把受伤包扎的绷带拆除,进门儿单膝下跪。

“奴才给爷请安。”

胡蕴川阴沉着脸:“起来,家宴上发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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