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大喜事办成了这样,长史是经历过司徒炎的私刑惩戒的,害怕的两腿发抖,赶紧去慎郡王的秘密别院回禀,却被慎郡王身边的叶师爷给拦住了。
“王爷有军机要务商谈,什么事你跟我说。”
“叶先生,您救救下官吧……”
听了长史的求救,师爷倒是镇定,还笑着打发他:“没事,你回去吧,告诉何家,我们慎郡王府答应了,我在,王爷不会怪你。”
“是。”
待长史走后,叶师爷脸上的笑也消失了,进了议事厅。
只见司徒炎一身玄色金线密绣三爪蛟龙团纹蜀锦袍,背手而站,神色不愉。
他背后一张紫檀大案,摆着大厉朝东南地形图,幕僚们分坐在两边,鸦雀无声。
司徒炎憋着气,极度窝火,猩红着鹰眼:“皇上宁可用水郡王那个年老无用的平乱,也不肯用本王!东南交接小股的叛乱,我怎么就去不得了?何相那个老货,也不替本王请命!该死,难道真的要本王娶他女儿?他女儿也配?!”
幕僚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司徒炎属意于蓝若深,都装作不知道,封锁秘密而已。
谋士丁元度谄媚道:“主子雄才大略,皇上必定不会辜负的,主子稍稍宽心,容下官们想想办法,必定为主子想一个妙方。”
司徒眼斜眼看他,胸口起伏不定:“少拍马屁说空话,你们说,本王究竟做错什么了?父皇要这么对本王?”
谋士章日昌睁大眼睛:“怎么会呢?主子多虑了,天家父子哪有隔夜仇,何况主子神武纯孝,陛下又怎会不知晓?但看王爷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就可见一斑。”
司徒炎眯着眼,气儿略略顺了些:“说的是不错,但本王能感觉到,自从踩了那墨龙后,父皇待本王一日不如一日,本王以为削了爵位,此事也就过去了,不成想,竟是个死局。”
叶师爷上前,平心静气:“主子容禀,有时候不做,更佳于做,皇上多疑,您先解了这疑心。”
章日昌也鬼鬼祟祟进言:“其实出怔反而落了下等,倒不如留在皇城,主子上次救驾不就是如此吗?要是主子走了,再有这等事,岂非便宜了旁人?”
司徒炎太阳穴蹦着疼,眯着眼:“我朝不让皇子参政难道你不清楚?如不领兵,没有兵权,那才是下下等!哪怕坐上了太子宝座,也只能任人宰割!”
叶师爷和章日昌面面相觑,低下了头。
统领御林军右翼统领往难听了说,也不过是个侍卫首领,官阶也低,但却是名副其实的贵不可言,只有皇帝绝对信任才能担任此职,却被王爷贬的一文不值。
他们王爷一向刚愎自用,听不进去逆耳忠言。
实在压不住暴怒,指着幕僚们,气急败坏的咆哮:“一个一个的到了关键时刻就都成了废物,不能为本王分忧解难,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他脸红筋涨,怒发冲冠,双拳重重的杵在了大案上,把桌子都给捶裂了,他这副完全失态的只能靠训斥幕僚砸东西泄愤的样子,还哪有过去半分的杀伐决断、英武睿智?
没错,他现在疯狂的想念蓝若深,失去了才知道多可贵,他的阿深总能解决他的任何烦恼困境,出谋划策,从无遗漏!比这些人强百倍千倍!
阿深……阿深……你现在有了身孕……心里还有我半分?哪怕是恨也好啊……
“叶先生留下,其余人都滚下去!”
司徒炎红着双眼,一声令下,幕僚们都速速退下了。
叶师爷耐心的劝慰:“我能理解殿下您迫切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但我劝殿下,务必动心忍性,与其自寻烦恼,纠结不能做主的去留,不如安心在京城中,设法筹谋,借力打力,妻凭夫贵,夫凭妻贵,都是一样的。”
司徒炎缓过口气:“师爷说得对。”
叶师爷缓缓把何家退婚,“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说了。
司徒炎怒目圆睁,久久不说话,跌坐在椅子上,一拳砸碎了高几。
“霹雳哗啦——”飞溅的碎片差点刺了叶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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