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心中咒骂一句,怪不得今天老是眼皮直跳,果然是有事发生,上前一把拽住春生,就朝药房跑去。
“你先说说他的情况,什么伤,伤在哪,多久了?”
“一箭穿胸,箭已经拔了,但是箭上淬了十日醉,若十日之内不能解毒,主子就再也不会醒过来,求,求求郡主救救主子,”春生一下跪在千月面前,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边说边哭。
春生此时也是一身伤,肩头更是一刀露骨,一声疼都不吭,偏偏因为自责内疚哭的血泪满脸。
千月无比庆幸前世兼修西医,在急诊见习时,也是认认真真的参与了每场急救,极大的精进了自己中西医结合的能力。
因而此时千月无比镇静,收拾好药箱,一把拽起跪着的春生,冷静道:“带我去看他”。
春生狠狠一抹脸,接过药箱,前面带头,青桔在后拉着千月,纷纷翻墙而入端王府青松阁。
千月一进来,就看见康献帝和莫询都在。微微一愣,看来是师父早就得信来了。
一头扎进卧房,就看见床帐上溅着血迹,定是拔箭时喷的,疾步走近,就看到贺兰寂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千月将寝被掀开,先检查了一下外伤,血也止了,创伤药也上了,整个人就像大失血后的虚弱无力般惨白,唯独那以往红润的薄唇变成了梅红色,眼窝处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就是十日醉?
康献帝和莫询跟进来,看着千月仔细的查看,此时闭目给贺兰寂诊脉,心中稍微安定,看千月镇定的样子,八成是有把握。
众人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
十日醉,相传是古西域流传的一种秘药,服下之后会使人陷入沉睡,若没有解药,便在十日后彻底醒不过来,而且服用之人可保尸身不腐,据史书记载,十日醉用于殉葬,且秘方早已失传。
可手中贺兰寂的脉象,虽然确实是失血虚弱进入昏迷状态,脉虽细或弦,确实符合昏聩的样子,但是隐在脉象之下,还隐隐有丝丝沉稳有力,就好像昏聩是表象,真正的病因被掩盖。
“这不是十日醉。”
一语既出,全场哗然,莫询上前又细细诊脉,半晌,一脸惊讶,说道:“脉象变了!刚刚确实是完完全全的昏聩,眼下竟是有了些生机在其中。”
千月闻言,将贺兰寂的中衣扒开,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千月吩咐春生将灯打的亮一些,眉头紧锁,目光盯着贺兰寂,一寸一寸的从他身上扫视。
终于在两个手腕处和小腹处找到三个粉色红点。
“我知道是什么了,师父你过来看看吧。”
莫询凑过去,看着这三个粉色红点,略一思索道:“是蛊?”
“他中的不是真正的十日醉,我猜应该是秘方可能真的存在,但是残缺了,只是能造成昏聩的假象,实际上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下蛊。”
莫询于蛊一事,并不通晓,于是问道:“小月可看得出是什么蛊?”
千月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要借助十日醉来遮掩,怕是只要懂蛊的人都能一眼识破,想来并不是很难解的蛊,可是为什么要借助十日醉,而不是别的毒呢?一定要人在昏睡中来达到人蛊融合呢?
千月盯着那三个粉色红点沉默,搜肠刮肚的想都有什么蛊会需要这样遮掩。
一屋子人,都没有人出声打扰发呆的千月,康献帝在听到蛊的时候,想起北境之事也是蛊,这次老二出城,也是暗中追查到了郑家背后那个神秘买家,也是在双方交手时,被对方撒了药,才失手,被对方强行逃脱。
药,蛊,北境,北厥。
每一个的背后,都藏着一个擅使蛊的陈南国!
康献帝气的双拳紧握,心中一句国粹,不敢正面挑战,净使这些阴损歪招,朝着老二下手,当真是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千月心中也是千回百转,觉得这种手段似曾相识。
可眼下,千月并没有想出这到底是什么蛊,又怕直接逼蛊会引起反噬。
千月起身说:“药王谷宁不悔老谷主和少东家都在京都,我去宁春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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