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看的那叫一个喜欢,甚至跟贺兰依凑了一个大红封,请了秦淮第一佳人烟伶儿登船献唱。

船外重兵把守,船厅内,烟伶儿怀抱琵琶半遮面,咿咿呀呀一首曲毕,千月还闭着眼回味着。

烟伶儿生的一双丹凤眼,红唇齿白,清秀中又透着一股娇媚,此时悄悄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灵仙郡主和五公主。

五公主通身贵气,一看就是天家之女。

听闻灵仙郡主身世不明,可眼前这位郡主通身气质独特,虽不似五公主那般天生贵胄,也是出落得不似人间凡品。加上人间传颂的神医妙手,天女下凡,当真不是吹捧。

“小女子贱民之身,能得公主和郡主青眼,实乃受宠若惊,小女子身无长物,唯有琵琶,愿为公主与郡主再献丑一曲,还请公主与郡主品茗。”

千月和贺兰依拍手叫好。

一曲春江花月夜,让千月和贺兰依仿佛置身于轻舟之上,月上东山,风回曲水,江风习习,花草摇曳。

好一派江南水乡的春江花月夜!

……

这厮千月在追星听曲儿,那厢贺兰寂又在负重前行。

而这次柴房一日游客官,自然是那日被打成重伤的仵作。

被千月用一颗壹心丸吊着一口气的仵作,此时正努力的想要多喘一口气。

“灵仙郡主的医术你可曾听闻?”

“听……听过。”

“若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郡主说了,可保你活命。”

秋影轻轻扯了扯捆在仵作身上的铁链,冰冷的哗啦声,震得仵作一阵颤栗。

“他,他们也会,也会,杀,杀了我”仵作哆哆嗦嗦的,费力的说道。

“他们?呵……”秋影冷哼一声,“他们有什么能耐,可能只手遮天?”

“你,你们……天高皇,皇帝,远,”仵作大喘几口,又断断续续道:“这里可是,可是,江南!”

“既然你觉得朝廷救不了你,那我现在就把你放出去,看他们会怎么想。”

秋影说罢就作势要将仵作带出去。

仵作惊慌躲避,连连咳嗽,还咳出一口血,更虚弱了,嘴中叫着:“别,别,我说!我说!”

秋影站定,双手环胸,好似整暇的看着仵作。

仵作舔了舔嘴里的血腥气,咽了口唾沫,垂着头道:“你把我放出去,我就真的死定了。”

“那你还不快说?兴许二殿下能保你一命。”

“我说,我说……”仵作深吸几口气,缓了缓,开口道:“我知道张奎成不是真的溺死,这一年,像他这样的,有三四个了。”

仵作似是回忆,“秦淮河里,每年都要淹死不少人,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直到有一次,我验完尸,师爷突然把我叫到他房中,夸我聪明,还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说是专门给我的红封,叫我好好验尸。当时没多想,毕竟江南嘛,哪家老爷不是出手阔绰。再后来,突然送来两具尸体,虽然都是水里捞出来的,摆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些不同。但也绝没有像今日这般,还有中毒的迹象。之前那些不同的尸体上,没有这股香味。”

仵作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时我发现不同,一下反应过来师爷的那一百两银子的意思,是我之前就验错了,所以师爷或者田大人认为我是故意报溺亡的。”

“今儿刚上值,张成奎被抬来的时候,师爷把我叫到一旁,叮嘱我要仔细勘验,还塞给我一张千两银票。我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溺水而亡的。”

秋影没说话,只看着仵作。

仵作舔舔干的皲裂的唇,哑声道:“至于其他的,这位官爷,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个仵作。只与死人打交道。您若不信,这银票还在我怀中!”

秋影挑眉,抽出一柄软剑,“刺啦”一下划开仵作的前胸,衣衫开裂,果然掉出一张银票。

用剑头挑起银票,放在桌上,回首对仵作说道:“最后一次机会,继续说。”

仵作一噎,看着秋影冷冷的眼神,咽了咽口水,

“张李氏是师爷的姘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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