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东西砸在门上又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院子里亮着灯,能看见好多护卫在围着这个院子。

靠近门外的侍从叹口气,这是晚膳的声音。

崔廷之把东西砸完,冷着脸又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前天睡醒就稀里糊涂的被关了禁闭,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喊破嗓子外面也没一人搭理他。

他还是不是这个府里的大公子了?

他妈的!

老头子现在关他都不需要理由了是吗?

崔廷之越想越烦,手拳啪啪捶在床上发出巨大响声。

这时,屋门打开了。

入眼便是刚砸的饭菜,瓷片四散,桌子也被掀翻在地上,一片狼藉。

崔明世不悦的皱眉,深雅的眸光带着沉沉气势。

崔廷之以为是小厮进来收拾,继续沉浸在愤意里:“凭什么关我!我什么都没干就又关我!关人都不需要理由了!你关着吧!让我出去我都不出去!还省的早起上朝了....”

他捂在被子里,声音闷声闷气,这大话显得气势十分不足。

说着说着,崔廷之觉得有点冷,给他这种感觉的,难道....

他爹来了?

崔廷之心头一震,猛的掀开被子,转身坐起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双手背后,气质儒雅却散发着冷气的崔明世。

那一瞬间,崔廷之头皮发麻,觉得浑身血液都倒流了,他低头弱弱开口喊了一声:“爹。”

崔明世转眸示意小厮丫鬟进来收拾,很快,屋里就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样子,还重新上了饭菜和茶点。

崔明世踏进屋内,崔廷之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倒了杯茶递给崔明世:“爹?”

崔明世接过,扬眸看他,眼神很淡却压的崔廷之几乎喘不过气。

他低头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脚,身上只穿着白色内衫,头发也没束起,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崔廷之心跳如鼓,站在那都不敢大喘气:“...爹。”

崔明世慢悠悠喝完那杯茶,放下被子,声线温和:“这两日,京城发生了一个大案,有人在荒宅里发现二十几具女尸...”

崔廷之趁机坐下,连忙道:“爹!这可跟我没关系!”

他玩,从来不出人命。

“郑狞做的。”崔明世没理会他的动作,顿了顿道:“薛一帆参与其中。”

“不可能!”崔明世高声否定,说完又放低声音,语气却带着说不出的傲:“爹,郑家算什么东西!薛一帆看不上郑狞!”

京城世家公子,看不上郑狞,没一个带他玩,他混蛋玩的畜生,做人也畜生。

崔明世淡眸看也:“薛一帆去过一次,一次便足矣!”

“爹,没救了吗?”

他爹既然来与他说,薛一帆怕是...

可这句话在口腔里循环了好几次,崔廷之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毕竟,自小一起长大。

崔明世毫不意外:“民心引君心,百信沸然,陛下震怒,如何救?”

崔廷之眉眼之中闪过惋惜,他点头:“会死吗?”

“应该是流放。”

“既有牵扯,仕途已毁,废棋无用。”

崔廷之点头:“儿子明白。”爹这是告诉他,别再和薛一帆有什么牵扯,也别去牢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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