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看着小夭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一遍遍呢喃:“小夭……小夭……”眼神祈求般地望向毛球,冲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小夭好似什么都听不见,卸去全身力气倚在璟的怀中,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般。
毛球不忍见她如此难过,对璟说:“你们新婚时收的大肚笑娃娃还在吗?”
璟点头:“在的,小夭每次看见它都会笑,所以一直放在内室,每日都会拿在手中把玩……”似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转头对左耳说:“去把娃娃拿过来。”
左耳取来了大肚笑娃娃,小夭用力站直身体,凝了凝神,看向娃娃的眼睛里慢慢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毛球对小夭说:“我主人的秘密就藏在它的肚子里。”
小夭微怔,忙接过娃娃,用尽全身力气也未打开,于是哀求的看向璟,璟使出十成的灵力依旧没有打开。
毛球气鼓鼓地说:“按理来说,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娃娃上封印的灵力应该散去了不少,一定是主人当时封印时就没想过让你打开,所以用了不少灵力来封印,大战前竟然为了这种事耗费灵力,真是蠢!天下第一蠢!”毛球骂完转头对着大伙说:“我们一起上!”
小夭、璟、毛球、左耳、苗莆一齐出手,每个人都用了十成灵力,大肚笑娃娃的肚子终于裂开了,漏出了里面的冰晶球,冰晶球里男鲛人旁边刻了两行小字: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小夭发了疯般地伸手去抓,手被冰晶球的寒气冻伤,璟马上用灵力将小夭护住。不知是不是手太疼,小夭止不住的流泪,却始终一声不吭。
毛球叹气,“他这一生都被恩情左右,由不得己。所以他希望你可以不欠任何人的恩,不欠任何人的情,一生快快乐乐只做自己。”
小夭目光逐渐清明,用袖子用力的抹去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你说你有办法让他活下来,要怎么做?”
“我偶得一秘法,需要两枚由一公一母的狌狌妖幻化而成的狌狌镜,两面镜中必须分别记录过施法者和被施法者的影像,且二者必须为血脉相连的至亲挚爱之人方能催动阵法,需施法者在两枚镜子中央分别滴入三滴精血,将两枚镜子对照,心中不停默念被施法者的名字,镜中会回放他一生中的重要记忆,施法者选择好要改变的时间节点后击碎其中一枚镜子,便可以穿越回去,等事情办完,再将精血滴入另一枚镜子中,并将其击碎,可随时返回。”
涂山璟的心逐渐慌乱,不自觉攥紧的手指关节已泛白,他紧张不安地盯着小夭一言不发。苗圃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小夭灵力太低微了,一个人去实在是让人不放心,有没有办法让我们替她去?”
毛球悲凉的说:“我倒是想,要是有别的办法我就去了,何苦来打扰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万不可出任何差池。小夭和我主人都用镜子记录过彼此,她身体里也流淌着我主人的血,她是这世间唯一符合条件的人,所以这件事唯有小夭可以做到!”
毛球眼中尽是哀求之色,看向小夭,“我希望你可以在洪江之前救下他,我不敢奢望其他任何,只盼他能活着!做个普通妖怪,一生爱他所爱,乐他所乐,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小夭眼含歉意地望向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璟……我……”
璟双目含情,声音化作温风细雨:“小夭去吧,做你想做的事,不必担忧我,我会好好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小夭热泪盈眶地点点头,欲言又止。从毛球手中接过镜子,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对着大伙说:“各位保重!”
她催动阵法,镜中一一倒放相柳的重要记忆,一幕一幕都是小夭,直到回放到遇见小夭之前,画面速度才加快起来,和母亲在一起的防风邶,极北之地的日子,涡流中洪江施救,从奴隶死斗场里逃跑……
“就是这!”小夭用力一击,镜子未碎,毛球迅速出手帮忙,其中一面镜子应声而碎,小夭和另一面镜子瞬间消失了。
苗圃看着地上的碎片回过神来,问道:“她刚才为何让我们保重?不是救了相柳就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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