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路上,归弢一直咬牙切齿。

“归弢哥哥,我们再想办法报仇罢。”

婉儿默默安慰他道,“这位陈大人是个好人,他本想着替我们主持公道的,只是那些坏人太奸诈了。”

“都是那奸相隍纨,这些人跟着他,有恃无恐,肆意妄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得实在没错。”

归弢说出这句话来,毫不在乎眼前还有陈继这个隍纨的心腹之人。

“住嘴!年轻人讲话不知轻重!”陈继严厉斥责道,“世道复杂,你们懂得什么。”

归弢毫不畏惧,针锋相对道:“我管它复不复杂,我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对方却突然语塞,在这个满腔怒火的年轻人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旧日的影子。

婉儿见气氛就要闹僵,忙引开话头道:“陈大人,您为何知道我的名字,您是不是想问我石匣宝经的下落?”

对方转而笑了起来,“你真是聪明,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此番是偷跑出来的。”

“啊?”婉儿大吃一惊,十分不解。

“我与你父亲于铁成在朝中曾有数面之缘,他实心用事、尽忠为国,我是真心佩服的。于将军此番不幸遭难,我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可告诉我,是何人所为?”

于婉儿一听他是父亲故交,当下心生亲近,鼻子一酸,把来龙去脉相告。

“这么说,石匣宝经早就不见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在我义弟眼皮子底下盗走宝物。”

“义弟?”婉儿惊呼起来,“您义弟是谁?”

“他叫姚奔,是我乾门司昴室校尉,左边眉心处有颗痣的。”

归弢心想,这乾门司真是无孔不入,到处有他们的人,可恨朝廷尽把能耐用在这些地方。

“是木子叔叔!他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婉儿显得不可思议。

陈继叹道:“他受命潜伏在护送队伍里,一路飞鸽传书,把情况报给朝廷,只是不曾让你父亲他们发觉身份罢了,因此我才知道你是偷偷跟进队伍的。可惜以他的身手,也丧命在游贯剑下。”

婉儿凄然道:“那晚变故来得十分突然,只有木子叔叔能和游贯斗上一阵,拖得片刻,我这才有机会逃走,平常都瞧不出来他有这么高的武功。”

陈继点了点头:“以你父亲和姚奔的武功,怎么会被游贯得手,难道他真有那么厉害?”

“游贯是偷袭而来,一出手就杀死了我父亲。这恶贼剑法极高,等众位叔叔反应过来,已被他杀了五六人了。”

归弢问道:“陈大人,你可知道石匣宝经中还藏有一门绝世神功?游贯是否为了这门神功而来?”

“神功?我从未听闻,石匣宝经是佛门宝物,怎么会有神功在内,你们又从何得知?”

归弢道:“是有高人告诉我们的,但我不想告诉你。”

陈继瞄了他一眼:“随你的便,不过这件事连我乾门司也不知道,旁人断不可能获知,你说的高人也未必可靠。”

“你不用激我,告诉你也何妨,这件事是凌虚真人说的。”

“那也太高了。”陈继听闻凌虚子之名,感到十分意外。

“不过这个老神仙说不定是活得太久,给活糊涂了。”

“糊不糊涂你别管,反正他再糊涂,一掌也能把你打糊涂。”

陈继笑道:“那也很好,人生难得糊涂,老来都要糊涂,让他给我一掌,早点糊涂,少走几十年弯路。”

“陈大人,您真逗......”婉儿捂着嘴,含蓄地笑了起来。

“我再请教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箱子里的。”

归弢跳开话题,径直问道。

陈继道:“我可是一钱银子也没使,就让六里铺那个店小二全部说出来了。”

“哼,果然世道复杂,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弄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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