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唯有颛顼王府还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围满了官兵,要是找不到世子,龙颜大怒,整个王府都得跟着遭殃。

放在往日,这个时辰在街市上不会有多少人影,可今夜不断有人拿着火把四处寻找,掘地三尺也势必要把颛顼世子找出来。

忽地,一声惊喊,众人集聚过来,“找到了,世子找到了!”

廖大捷闻声赶来,“世子,你究竟去了何处,可让我们好找啊。”

孟流朔拖着沉重的步子停在众人面前,眼神呆滞,他已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一大堆人立马围了上来,让他很不适应。

“这是何人所为,胆敢如此对待颛顼王府的世子,我廖大捷定要让他好看!”廖大捷气不打一处来,谁的胆子这么大,不仅绑架世子,还把世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聒噪的声音吵得孟流朔头疼,他低沉着声音道,“我今天一早出门散步迷了路,现在才找着路回来。”

“怎么会迷路?颛顼王府在皇城中最是显眼,加上末将还派了这么多人,难不成……”

“廖将军,够了。”游平善一下打断了廖大捷的话,“世子想必是累了吧,末将已命人将主院收拾出来,您的东西也悉数搬了过去,要不这就让百实带您去休息?”

“嗯。”孟流朔脑袋昏沉,疲于应付,信不信随他们吧,他不想再过多解释。

“世子,还有一事,君上的圣旨已送去主院,即刻起您便是颛顼部落的新任领主。”游平善总有一种直觉,这个领主必定不简单,他定能夺回颛顼部落的大权。

“君上可有怪罪颛顼王府?”

“并未。”

孟流朔未再多言,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游百实离开了。

待世子远去,廖大捷才敢出声,“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着世子,世子不会是自己一声不吭就走了,存心躲着我们吧?”

游平善答非所问,“世子说是迷路,那便是迷路,现在世子已经回来了,你我只管尽心辅佐,其他的事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那是当然,幸好世子回来了,不然颛顼部落真要落到颛顼子泓那个二货手里,这样颛一族迟早得成为南荣皇族的走狗。”

“廖将军,谨言慎行。”

“咳咳,知道了。”廖大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主院

沐浴完,孟流朔顿觉一身清爽,穿着湿透的衣服吹了一路的寒风,虽已入春,但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世子,不,领主。”游百实忽地改口,“属下给您端了碗热粥,喝下去可以暖暖身子。”

“先放着吧。”

“领主,今日……”游百实欲言又止,语气扭捏。

“百实,若无其他事你就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孟流朔没给游百实开口的机会,多半就是想知道他突然消失不见的原因。

游百实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问道,“领主,明日各大部落会聚在一起商讨布兵事宜,您可要亲自前往?”

“君上会去吗?”

“君上理应现身,但也不一定。”

“那便去吧。”

“可……”游百实略有犹豫,“明日的大会在帝江王府召开,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其实您也不用非得亲自前往,一般左将军和父将都会处理好。”

“帝江王府?难怪。”孟流朔顿了一会儿,帝江一族与颛顼一族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明天自己指不定会被为难,可惜他是孟流朔,并非颛顼零霜,他可不会害怕,“无碍,我要去。”

“好吧,属下告退。”游百实又看了一眼领主,为何领主身上不时就会染上一种阴郁,今天格外的怖人,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合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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