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待在君上身边一定是对君上有利用价值的人,君上不会因为孟钦与自己长得像就将他放在身侧,孟流朔深知君上的习性,君上这么做一定还有其他理由。

会是什么理由?孟流朔毫无头绪,“你觉得君上为何会将孟钦留在身边?”

祝融司柠故意嘲弄,“这个就得问孟丞相你了。”

孟流朔沉默着没有搭话,君上做事总让人琢磨不透,或许那个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黯然神伤,又或许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君上将谁放在身边我都无权过问。”孟流朔换了个话题,“有件事还是想通知你一下,我打算向君上请旨赐婚,成全百实和知许。”

“合着在颛顼领主看来,祝融王府的郡主是谁都能娶的吗?”祝融司柠很是不服气,他好歹是祝融部落的领主,孟流朔就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有个金翼军正统领的侄女婿祝融领主可不吃亏,现如今百实已是君上身边的人,也不再效忠颛顼王府,两人的婚事朝中应该不会有人反对。”

“只要两个孩子能幸福,做长辈的自然也欣慰。”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看来嫁女儿的心情也不好受啊。”孟流朔不禁笑道。

“那是当然,知许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颛顼部落若敢怠慢,我定要找你算账。”

“尽管放心吧,游将军开明知理,百实也老实本分,自然不会亏待知许。”孟流朔顿了一下,“那一会儿宴会结束我就进宫向君上请旨。”

祝融司柠看穿了孟流朔的小心思,“想见君上就直说嘛,明明写个折子就能解决的事,非得进宫跑一趟。”

“你管我!”见小心思被戳穿,孟流朔迈出大步走开。

树影昏黄,金灿的余晖倒映在那双明眸中,闪出亮光,晶莹一片。

“客人都还没走,主人竟然躺在树下偷懒。”

帝江暮落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依旧安然地靠着树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去前院自然有人招待你,非要跑来后院。”

“我在前面找了好几圈都寻不到人,自然就来这儿了。”王丝希蹲坐在帝江暮落身边,“给,生辰礼物,生辰快乐。”

帝江暮落抽回了靠在树上的一只手,接过王丝希递上的小布袋,拿出一看,是根雕刻精美的木签。

“想着你都是帝江部落的领主了,好东西自然不缺,这是柏木,柏为百木之长,芬芳可爱,可以安神,上面的字都是本小姐一个一个刻上去的。”

“一岁一礼,一寸欢喜。”帝江暮落念出了声,嘴角带着暖意洋洋的笑,“谢谢。”

王丝希忍不住凑了上去,双唇还未触及,帝江暮落猛地站起身躲开,冷下了脸色,“王小姐,我说过我们之间已两清。”

“你还真是无情。”王丝希低垂下头,语气中带着委屈。

“王小姐自便。”

远去的背影没有任何留恋,王丝希仰头将泪挤了回去,有些东西得不到就不能奢求,执着也是枉然。

忆南殿

是夜,穿过长廊,步入前殿,转进内殿,孟流朔如入无人之境,君上身边的布防何时这么松懈了?可一见着不时闪过的黑影,他知道里面的玄机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孟流朔对君上的安全没有威胁,所以才没有人阻拦他,可他还是觉得太反常了,怎么会连一个值班的人都没有。

内殿空无一人,孟流朔不敢贸然出声,惊扰了圣驾是重罪,还是先候着吧。

等了有一会儿,才听见声响从门外传来,却是孟流朔完完全全预料不到的人,祝融司柠那家伙说的竟然是实话。

“颛顼领主怎会在这儿?”孟钦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孟流朔稍稍收敛了惊讶之色,“我找君上有事相商,却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所以直接进来了。”

孟钦解释道,“只是换班时间到了,君上喜静,身边本就没什么人,暗卫没有阻拦的人也不会对君上造成威胁。”

“原来是这样。”

孟流朔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君上的身边从来都围着一大群人,从进入外殿开始,里里外外都是禁卫,事关一国之君的安危,从来都马虎不得,真正喜静的是孟流朔,他只会放一两个人在身边。

“孟钦少主手里端的是什么?”孟流朔看着像一碗汤药。

孟钦将药碗放在桌案上,“这是给君上备的药膳,君上入夜总是睡不安稳,药膳可以宁神助眠。”

宁邹从帘后走出,又掀起垂帘,南荣靖宇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外面披着一件长袍。

“参见君上,君上万安。”两人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南荣靖宇挥了下手,刚坐下,孟钦就端着药膳送到他嘴边,“君上,药膳刚刚熬好,您趁热喝。”

南荣靖宇别开了脸,“放下就好,本君自己来。”

“遵旨。”孟钦又退了回去,面带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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