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对峙让气氛异常紧张,颛顼栗知道领主的手段向来强硬,但他没有料到领主竟然连皇命都可以直接逾越。
孟流朔对执迷不悟的颛顼子泓丝毫无法心软,他不留情面地下令道,“陌上大长老,一切按部落律令处理,绝不姑息。”
陌上檐等这天等了太久,皇族强加给颛顼部落的这颗毒瘤早该清除了,“颛顼子泓勾结外族人多次谋害部落领主,还与外族人来往密切,危害部落安定,证据确凿,即刻起收回其王族之姓,逐出王府。”
“颛顼零霜,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王族之姓乃君上亲赐,你无权剥夺我的王族身份!”
陌上檐厉言正色道,“舒子泓,君上下令赐你王族之姓都要经颛顼部落各大长老应允才能拟旨,如今长老们都同意废除你的王族之姓,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放开我!”舒子泓竭力想要挣脱,“舒栗,你别以为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今日的下场便是日后你的下场,你也逃不掉!”
这个名字颛顼栗太久没有听到了,霎时让他清醒过来,说到底他也不是真正的颛顼王族,领主有一天也会像这样将自己弃之如敝履吗。
“舒二公子多虑。”孟流朔轻笑了一声,又一瞬严肃道,“颛顼栗听令。”
“属下在。”颛顼栗跪了下来。
“即日起,二公子的一切事务由你来负责,包括早朝事宜,朝堂政务事关重大,不可懈怠。”
“属下……属下领旨谢恩。”颛顼栗惊住了,领主好不容易才收回朝堂大权,怎会这么轻易就转手交给他。
陌上檐也跟着变了脸色,领主未免太过草率了。
“颛顼零霜,你以为仅凭我也绑架得了祝融王府的郡主吗?盯上你的人不在少数,你早晚会死在他们手中!”舒子泓被强行拖拽带走,舒别晨紧跟其后,舒家与颛顼王府恐怕再也不会有牵扯了。
孟流朔的神情一下变得凝重起来,二公子的背后还有不少躲起来的杂碎,一会儿是帝江部落,一会儿是祝融部落,一刻也不能消停,看来是时候清理清理垃圾了。
颛顼栗一脸为难,打断了孟流朔的思绪,“领主,朝堂之事牵涉重大,你应该亲自处理。”
“依老朽看来,理应由领主你接管朝堂大权。”陌上檐显然是在给孟流朔施压,才解决完一个麻烦,怎么能将大权又拱手交给外族人!
孟流朔完全不吃这一套,固执己见,“陌上大长老,大公子乃是颛顼王族中人,亦是我的得力助手,此事我意已决,以后莫要提谈,惹的我心烦。”
“领主,属下认为陌上大长老说的在理。”颛顼栗再三推脱。
“大公子这是何意,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孟流朔拍了拍颛顼栗的肩头,“好好干,我深知你有这个实力,不要让我失望。”
“领主。”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颛顼栗难以诉说,遇上领主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即便花光他余生全部的运气,他也不想离开这个人,“属下一定竭力辅佐领主,一辈子也不会违背这个诺言。”
“好了,快起来吧。”孟流朔扶起了颛顼栗,“大公子还是不要轻易扯上一辈子的好,一辈子太长了,世事难料,变数太多。”
陌上檐虽有不甘,但他也不能公然和领主作对,这位领主的脾性他完全摸不透。
颛顼王族所遭受的一切全然激不起领主的恨意,连氏族荣辱他也不会顾及,但他从来没有放开过部落的重担,看似毫不在意,却又不断在为颛顼部落谋划,更是将颛顼部落的百姓放在了至高的位置上,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正值盛夏,千里塘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虽然错过了初荷,但仍有翩飞的红蜻蜓,还有绵延千里的碧浪。
荷的粉艳,叶的翠绿,风过时翻涌起滚滚绿浪,星星点点的粉白融入其间,别有一番韵味。小舟缓缓向前,孟流朔立在船头,他喜欢荷的香远益清,更沉醉眼前的绝美之景。
“今年的荷花开得格外的好看。”颛顼栗坐在小舟的另一头,不时望望孟流朔,领主好像很喜欢赏荷,今日的他嘴角总是笑得很开心。
“我记得每年都很好看。”
“领主以前也看过吗?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吧,你竟然还记得。”颛顼栗有些疑惑,领主是在远疆长大的,千里塘的盛况怕是今年第一次见。
“没有看过,也不记得了,我猜的。”孟流朔不免落寞,他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见了,但他生前每年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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