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亚文进了屋,喝了一口早就晾在茶缸子里的凉白开,缓了口气才接着说。
“你说这人,我跟她说肯定是看错了,她还说不应该啊。
我自家的闺女我还不知道?”
说着就上了炕,将躺在炕上大半天的周老头扶了起来,给他后背放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在炕上。
“妈,李婶没听错,是我。”周锦新看她妈把周老头扶起来,赶紧也脱鞋上了炕,一边给他爸按摩腿脚一边说。
这腿长期不活动容易肌肉萎缩,每日里都得给活动上几次,才能保持肌肉的活性。
“我就说吧。
啥?
是你?
你你你……”
姚亚文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待到她反应过来,简直惊了。
啥玩意?她闺女说,那是她。
是她在全段几百人面前演讲了?
不对,她刚才听李婶说她闺女是立功了才受了表彰的。
这才上班几天啊,能立啥功?
“你这孩子,你咋没跟我说呢?
到底咋回事儿,你倒是说说啊。”
她都迫不及待了,拍掉了周锦新还在给周老头按摩腿的手,着急的问。
“我早上不是跟你说了,你说你不去的么。
也没啥,就是那天去出去干活,正好赶上一辆拖拉机坏在了铁路道口。
当时电话线路坏了,联系不上调度,拖拉机又动不了,而且火车马上就过来了,时间可是紧急的很。
我就跟我们队上的人,跟那边大队上来帮忙的大家伙一起把拖拉机挪开了。”
周锦新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经过,而且故意淡化了自己在这件事情里起到的重要作用。
说的是她帮着他们工程队的人和那边生产大队上的人,把车给挪开了。
“就这?”姚亚文一脸疑惑。
在她听来,跟着大家伙一起帮着把拖拉机挪开了,她这细胳膊细腿的闺女也就是帮着喊了个加油的份儿吧?
这加油喊得好,莫不是也能算是立功了?
“奖状呢?发啥奖品了?”姚亚文看着周锦新两手空空的,也没拿啥东西,这才问。
奖状放厨房里了,奖品,呐桌上呢。
周锦新手一指刚才姚老太喝水用的搪瓷杯子。
“啊?就,这就是?”
姚亚文拿起来仔细看,只见白色印花的搪瓷缸子背面还印着大大的红字“奖给先进工作者”还有个铁路标识。
她稀罕的摸了摸,赶紧将缸子里的水都给倒在了另一个大茶缸子里,又把这个搪瓷缸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柜子上,又回身往厨房去了,想找奖状。
“奖状呢,放哪了?”姚亚文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这才回头问。
“跟报纸放一起了。”周锦新抬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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