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腿软跌坐在地,捧在手里的匣子也不要了。

他手脚并用爬到聂天擎身前,一把抱住军靴包裹的修长小腿。

“聂帅,聂帅您不能卸磨杀驴啊!我们可都是为了让您得到俞宅,才对俞会长下手的!”

“我的家财宝贝全献给您了!我们对您忠心无二,您不能这样啊......”

俞茵冷眼瞧着,眼睫轻眨,视线徐徐落在聂天擎面上。

聂天擎坐姿未动,单手握拳支着下巴,淡睨毫无形象跪趴在脚下,惊慌失措口不择言的人,烦躁地拧了下眉。

“啧。”

许岩听见这声‘啧’,随即拔出腰侧配枪,面不改色利落举枪。

‘嘭——’

哭天喊地的跪求声戛然而止。

屋内屋外气氛瞬间凝滞。

俞茵眼睫颤了颤,看着趴在聂天擎脚下的尸体,手心儿渗出一层的湿凉。

“娘的,净整没用的,交代个话儿都说不清。”

许岩骂了一句,扭头粗声喊人:

“来啊!抬出去!”

两个亲兵迅速进来,利落的将尸体抬了出去。

院子里,两头灰狼似是也受到血腥气的引诱,步子踱来踱去,喉咙里发出浮躁低吼声。

院外,干杵了好半晌的几个人,亲眼看着那具被大兵抬出来的尸身,纷纷惊骇愕然瞪圆了眼。

他们谁都没说话,甚至安静的屏住了呼吸,纷纷认同先前周老爷说的话。

不论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毕竟,谁都不想做第二个老吴。

许岩从堂屋出来,叉着腰立在廊下,开始吆喝催促。

“下一个!赶紧的!”

那粗犷凶悍的语气,活像是招呼他们赶紧投胎,别磨叽。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腿软的打摆子,推推搡搡半天,谁都不敢先进去。

最后,在许岩的又一声催促下,周老爷提脚进了院子。

那两头灰狼,绕在他身边儿转了一圈儿,狼眸幽森虎视眈眈。

周老爷强自按捺住剧烈心跳声,连忙加快脚步,跟着许岩进了屋。

同被一枪打死的老吴一样,周老爷见到坐在屋里的俞茵,也先是惊怔错愕。

不过他倒是没太慌,只愕然一瞬,便捧着匣子双手奉给许岩,话是对聂天擎说的。

“聂帅,周家所有家业和铺子的契书,全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许岩扫他一眼,却转身将匣子奉给俞茵。

周老爷看在眼里,神思复杂地垂下眼。

俞茵挑开盖子,淡淡看着匣子里一沓的白纸黑字红契文书。

她牵唇淡笑,又掀睫看向周老爷:

“周伯伯,全在这儿么?包括俞家低价转给你的那些?”

周老爷喉结咽了下,微微点头。

“是。”

俞茵浅浅勾唇,“周伯伯果然是最通透不过的人,那我就替大帅收下了,算作为你恭贺大帅和我,即将成婚的贺礼。”

周老爷低垂着眼,垂手静声立在那儿。

俞茵视线一眨不眨盯着他,接着缓声说道:

“还有件事,想请周伯伯替我解惑,方才吴伯伯没交代清楚,大帅一不高兴就发了脾气,我也没能拦住,只好再问问周伯伯了。”

“听说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都有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周伯伯可清楚吗?”

周老爷眼帘颤了颤,下意识看了眼聂帅。

却见聂帅搭着腿百无聊赖坐在一旁,只字不言,一副只旁听不插手的闲散姿态。

许岩放下匣子,去倒了盏茶端给自家大帅。

聂天擎一手掂住茶盏,见他吞吞吐吐一脸迟疑的模样,不禁似笑非笑挑了下眉。

“看着爷做什么?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难不成是爷让你们去害人的?”

周老爷连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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