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枝预料的那样,老胡被抓入军营带到离王面前时,誓死否认谢枝的话。

“王,王爷,小人不知哪里惹到了谢小姐,竟让谢小姐如此污蔑我?”老胡头抬起头,飞速看了谢枝一眼又瞥开,像是十分惧怕,他流着泪道:“王爷或许是不记得了,小人的命还是王爷您救回来的,王爷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怎么可能去害王爷?”

谢枝和谢昭站在一旁,加上谢昭那脸色,乍一眼看去还真以为是他们谢家人逼迫这个胡人。

离王没在意前半句,盯着老胡的身影看了半晌,说:“你是……从松阳镇大火中幸存下来的那个士兵?”

“正是小人,王爷。当日若不是您把我带回军营,给我医治,说不定,小人早已死在了边关。”老胡声泪俱下。

谢昭黑着脸站在一旁,“……”

这个胡人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才当着他是一副样子,现在倒是演起戏来了。

“阿兄……”谢枝身上披着谢昭拿来的狐裘,一张小脸煞白。

“生生,我听那胡人说他给你下了毒,你没事吧?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谢昭从一见到谢枝就在问,他实在是被这胡人给吓到了。

“没事……那毒应该没下到我身上。”谢枝说。

她忽然想起马场那一次昏迷……

“阿兄,你能不能派人去做件事?”这个胡人太会胡搅蛮缠,她得再找些证据。

“什么事?”

谢枝在谢昭悄声说,没过片刻,谢昭往后招了招手,谢家的亲卫也在不久后悄悄退下。

江上影看着那出帐的两名士兵,没做声,他视线一转,发现原本和谢昭咬耳朵的谢枝转过头和温时良说话。

他不认识温时良,但此刻只觉得这人碍眼的很,尤其是站在谢枝身边。

“谢枝。”江上影声音一出,帐内的众人瞬间都转头看他,就连原本在表忠心的老胡也停了话。

离王挑了挑眉,他在座位上坐好,头一次没斥责自己的儿子。

“谢枝,如今人也抓来了,你是否该说些什么?”

谢枝说:“该说的话我早已在王爷面前说清楚了,对于这老兵所说的,我无话可说。”

“……”谢枝的模样莫名让江上影感到郁闷,明明刚才和谢昭他们还有说有笑,一对上他,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烦躁道:“那你是要认罪吗?”

谢枝微微抬头,苍白的小脸上眼眸漆黑,“不,还有一点我有些疑惑,想问问这位……将士。”

离王和江上影均没出声。

老胡不敢抬头,听了谢枝的话,他心中开始有些发慌。

这个女人!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要死咬不认。

谢枝走了几步,走到老胡身边蹲下,她淡淡地说:“前些日子我去问过陈大夫,他说最近军营里的药材都是运到他那里,整个军营,除了他那儿,其他地方都没法弄到药材……”

老胡的手渐渐捏紧,额上开始出了汗,他想擦,却又不敢。

“陈大夫还同我说,你腿上的伤都是他治的,用的药也都是他配的方子。”谢枝目光落到老胡的那只伤腿,“我起初还想不通,你是怎么能搞到药的。明明每日军营都会有检查的人,可是他们竟然也没有发现你藏着的药。”

老胡嘴唇抖动,他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好似被扼在了喉中。

“可是就在方才,你腿上的草药味提醒了我,我这才想明白……不疼吗?”谢枝微微偏头,话锋一转,“一直把毒药的药材敷在伤处的话,腿伤是会加重的吧。”

谢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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