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当时还以为这龟孙怕了,躲了起来,谁知过了半日,他在谢枝的营帐前找到了江上影。
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江上影竟敢还觊觎他妹妹。
当时气得他提枪就要杀他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下一刻江上影就翻身上马跑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骂他两句,他就跑了!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加起来气得谢昭连续几日都睡不好,不过今天,可算是让他逮着这小兔崽子了。
谢昭心道,生生,等着,阿兄这就给你报仇。
远在营帐中打算睡个午觉的谢枝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想,难不成又着凉了?不行,得加件衣服。
谢枝又披了一件衣,确定不会受凉后才爬上床,盖好被子,一脸满足地躺下。
江上影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昭,“……”
一旁的陆渡瞧见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忙出来打圆场,“哎,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战友,别打打杀杀的嘛,来来来,我刚从京都的芳华阁里弄了点好酒,谢副尉不如同我们一起饮上一杯?”
噔!
谢昭一抖手中长枪,他没笑,“陆副将一提醒,我倒想起来我和陆副将也有些事要仔细算一算,不过我先问了江小公子,陆副将可否先等我一会儿?待我解决了和江小公子的事,再和陆副将好好算上一算你将我妹妹逼去马场的事。”
“……”陆渡一抹汗。
完了,他忘了这茬。
陆渡瞧见谢昭手中锃亮的枪头,咽了口口水。
谢昭在军营多年,从小到大上过的战场无数,一柄红缨枪使的出神入化,令胡人闻风丧胆。
而他呢,一个挂着官职的纨绔子弟,谢昭一枪下来,躲不躲得过先不说,挨那一下少说都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陆渡退了几步,望了江上影一眼,刚想和他眼神交流自己保重,谁知,就被江上影瞪了一下。
“……”陆渡刚想说江上影不讲义气。
但紧接着江上影就拍下他抓着他手臂的手,又听江上影冷冷道:“回去等着。”
陆渡眼神一亮,哥们这是要救他的意思?
“好的好的,兄弟在营帐里摆好酒等你战胜归来!”陆渡喊道,随即脚下一溜烟就跑了,生怕谢昭持枪把他拦住。
谢昭见状挑了挑眉,冷哼一声,“走吧,江小公子。”
总归陆渡是跑不掉的,等他教训完江上影后再去找他。
江上影无言,微微转头往后望了一下,听见谢昭不耐烦的催促,他才抬脚跟着谢昭一前一后地去了校场。
京都,离王府内。
离王坐在一副棋盘面前,看着棋局皱眉沉思。
无意中抬头看见走过的江在洲,他招了招手,喊道:“在洲。”
江在洲闻声走了过去,他进了亭中,躬身拱手行礼,“父亲。”
离王摆手,“在自己家中,不要总在意这些虚礼。”离王往身旁拉了一把椅子,说:“来,坐下,陪父亲下盘棋。”
江在洲在离王对面坐下,左手伸进一旁的瓮里中,两指捏起一枚白子,意有所指:“昨日您还因阿影没有行礼而斥责他呢,今日就又叫我不要行礼,父亲您这般偏心,叫阿影瞧见了是要伤心的。”
“……”离王一噎,旋即又哼道:“若不是那小子整日不求上进,我能天天在家挑他的错?”
江在洲叹了口气,说:“您当初卸了他的军职,又把他赶到京都,半点解释也没有。这京都的水又深,一举一动皆要注意,阿影这些年不仅一步没有行错,还能在京都有那么多朋友已经很好了,您何必苛求太多呢。”
“都是一群一起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算得上什么朋友?”离王扔了棋子,棋子从桌上滚落地面,清脆的落地声在离王中气十足的声音中显得微不足道。
“京都里的人心眼子多到像只刺猬一样,他如今和那堆人混在一起,也不怕什么时候被人往身后捅一刀。”
江在洲捡起棋子,放回桌上,“阿影他有分寸的。”
“有什么分寸,前几日还差点被一杯茶给害了,要不是谢家那姑娘,说不定人现在都冷透了。”离王说着说着一顿,他忽然想起什么,“江上影那小子呢?我今日怎么没瞧见他,不是让人看着他不能出去吗?又偷跑出去了?”
江在洲一脸平静道:“哦,我放他出去的。他说您在他耳边念叨了一早上叫他去给谢家姑娘道谢,他受不了,于是一路骑马去了军营,就为了给谢家姑娘道谢。”
江在洲特意重复了给谢家姑娘道谢。
离王一听,瞪大了双眼,猛地一拍桌子,桌上一震,棋子随之散了一地。
他气愤道:“什么叫我在他耳边念了一早上,我不就提了一句吗?况且道谢这种事我当时就没指望他,在谢家姑娘昏迷那日我就亲自登门去和谢朗说了。”
江在洲淡定捡起掉在自己身上的棋子,捧回了瓮里中,“父亲您也知道,阿影就只听他想听的。”
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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