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次不够,那就杀十次,杀十次不够,那就杀一百次。

愚公都能移山,她还能杀不死的一个方建章吗?

她对自己有信心。

等鹂娘打磨出一根又尖又利,简直是杀人越货必备的宝簪时,春茗带着食物的香气回来了。

鹂娘开开心心去接食盒,果然不愧是京中最出色的酒楼,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

姐妹秉着浪费可耻的理念,一番大快朵颐,两个人愣是将五盘菜吃得干干净净。

通过这段时间的投喂,春茗肉眼可见的长了不少肉肉,原本面黄肌瘦的小脸蛋如今变得可以捏出肉肉来了。

当然,比起她的体重,随之水涨船高的还有她的食量。

春茗揉着圆圆的小肚皮,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鹂娘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去拉春茗:“别瘫着,起来稍稍走动走动消消食。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嫁衣,姐姐你要看吗?”春茗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被她遗忘的嫁衣。

鹂娘本来兴趣缺缺,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她杀人时需要穿的战袍,还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捡起饭前被她嫌碍事随手扔到一边的嫁衣,鹂娘一看这廉价的布料和针脚都不匀称的绣花就笑了。

还真不愧是她家抠门的春茗,严格贯彻每一笔钱都花在食物上的基本原则。

“怎么样?可以吗?那个老板开口就要五两银子,我好不容易讲价讲到了四两。”

“嗯,很好。”鹂娘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嗯,四两,四,真是个非常应景非常吉利的数字呢。

***

三天时间转瞬而过,为避免出现意外,鹂娘一夜未睡。

天刚蒙蒙亮,她便将睡眼惺忪的春茗摇醒,以“必须吃到城南那家包子铺的早点”为由,让守门之人春茗放了行。

春茗提着装着贵重嫁衣的食盒往前走出几步后,有些不安地调头看向鹂娘。

“江南杏花村!”鹂娘对她笑笑,用口型对着春茗无声道。

春茗用力点了点头,加快步伐往前跑去。

鹂娘也转身回房,送走春茗,她便再无什么顾虑。

回到房间,换上那身简陋的火红嫁衣,看着铜镜中自己,鹂娘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真棒。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像那些哭哭啼啼的待嫁新娘,而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眉宇之间尽是意气飞扬。

替她梳妆打扮的嬷嬷敲门进来:“姑娘,老奴来给您梳妆。”

“不需要。”鹂娘冷冷拒绝。

梳妆嬷嬷面露难色:“姑娘,您不要为难老奴。”

“这就叫为难了?你是来给我服务的奴才,那我说什么你照做便是了。”鹂娘专心往头上插簪子,淡淡道,“不然,我会告诉你什么叫真的为难。”

可惜,鹂娘那副柔弱的长相给了梳妆嬷嬷错觉,让她以为鹂娘只是说说赌气话而已。

“姑娘说笑了,还是快点梳妆打扮吧,莫要让新郎等太久。”她一边说着竟一边准备上手来拆鹂娘的头发。

鹂娘抓起桌上厚实的红木匣子,反手就抡在她脑袋上,直接给她来了个脑袋开花。

“你有句话说得对,的确不能让新郎等太久,我也急着送他上路。”鹂娘蹲下身用嬷嬷的衣摆擦擦手道。

半个时辰后,门外响起接亲的吹打声,鹂娘昂首挺胸地走出门,留下屋子里那个被打晕了,五花大绑塞在床下的梳妆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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