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柔与弟妹没等多久里正就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里正是个须发半白的老人,手拿旱烟,看见这一大串坐在他家,里正还有一刻的奇怪,随后里正婆娘同他说明了何以柔她们的来意。
“要银子去京城?胡闹,简直胡闹,你们爹娘知道吗?让你们过去了吗?就你们几个娃娃去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里正中气十足的对着何以柔姐弟几个吼问,把几个小吓直往何以柔身后躲。
就这样里正还没完,拿着旱烟杆指着她们,让她们快走。
“你们先回家,哪里也不能去,你们爹娘有空了肯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连之前的里正婆娘也开始劝她们离开。
“是啊,你们几个小娃娃路途遥远,若是路上出了点事多危险啊,就算到了京城你爹娘没个准备,这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
“老头子,回头你去和何二家的说说,人孩子爹娘既然给了银子就好好带,别做伤天害理的事让人戳脊梁骨。”
夫妇们说的有理有据,若当事人不是何以柔本人,她都要加入进去一起劝说了,可她才是受苦者,当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时谁都不知道痛。
“里正叔,婶子,我们不会回去的,你们若不帮忙就算了,大不了我们自己一路乞讨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老夫都说了帮你们去说了,还想咋的?”
里正不赞同的看着何以柔,好似看傻子一般皱眉抿唇。
“里正叔,人心不足蛇吞象,您看我们姐弟几个这样,二叔若是有心待我们,也不用他人多说,再有您能说一次,但不能日日看着我们。”
“还有我爹娘是没准备,但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能带弟妹安全过去,就有能力安顿下来,这一点叔更不会担心。”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只要有钱都不是事。
“你……”
“文叔,这位姑娘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思亲心切,您不如帮帮她们,若是不行您也是尽力了。”
何以柔没想到里正气到词穷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人会开口帮她直言,而里正不仅没有牵连骂他,还偃旗息鼓的点头同意了。
“罢了,那就听熙哥儿的,老夫带你们走一趟,可事先说好,你二叔不给银两你们就安安分分待在雾山村,哪里也不能去。”
那要是给钱就哪里都能去了呗。
这让何以柔喜出望外,对着里正夫妇就是一顿谢,连带着对那帮她说话的少年人也笑着感谢。
这一谢不要紧,差点惊艳了她的双眼,少年年纪不大,十七、八年的样子,一身干净简单的素白长衫,身姿英挺,仿如修竹,面容更不像这里人的黝黑粗糙,皮肤白净,剑眉星目,上次这般好看惊艳的人还是她那短命鬼老公顾文俞呢。
“举手之劳,不敢堪姑娘言谢。”
温润有礼,说这话时唇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
“走吧,……熙哥儿要一起去吗?”
里正说到做到,随即揣起烟斗就往外走,然后又问了站在原地的少年人一句。
何以柔闻言是打心地希望这人能同她们一起去的,人多势众也能唬人不是。
不知是接收到何以柔殷切的目光还是什么,少年微微一笑,谦虚点头说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何二叔家而去。
*
而她的短命鬼老公顾文俞此刻也是一言难尽,自神经病似的什么哥哥走后,不仅侯爷老爹没来,连下属小厮也没个人影。
直到快晚饭时木门才被打开,出乎意料的来人竟是那位对他百般维护的侯夫人。
一进来就抓着顾文俞上上下下的查看。
“儿啊,受苦了,可有哪里受伤了?”
冷酷不近人情的顾总:……你放开我啊!
妇人面容温柔,语气慈爱,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这到处惹事生非的儿子,没有埋怨责骂,这让只知赚钱的顾文俞很不适应,敷衍又尴尬的回道:“没有,我很好。”
“好就好,别担心,娘刚刚去了蔡家,蔡小公子已经醒了,回头我再同你爹说说放你出来,到时你再上门赔个不是,你们又能一起玩了。”
娇惯孩子做到这个份上,顾文俞觉得古今中外也没几个了,这要是他孩子白天打不死,晚上也得扔了。
当下郑重了态度,绅士的请侯夫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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