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朵就见阮夫子深深的看了大哥一眼,神色明显有了变化。
“那若各州均有灾乱,无处安置流民呢?”
苏朵朵听得有些生气,这老头不是故意刁难吧,怎么上来就问这么刁钻的问题。
大哥不卑不亢,“那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是法度失衡。”
怼的是斩钉截铁,面上仍是恭敬有礼,像没听懂他的刁难。
阮夫子当下是真的惊诧了,“小儿张狂,竟敢指摘国法!”
“遇灾荒而不思变,当官的关心仕途,富商忙着积压囤货,百姓求告无门,无以为生,自然会落草为寇。而这一切都因刑不上大夫,致民意不达朝堂,使法度失衡。”
说白了就是阶级意识,百姓斗不过官,也没地方斗,直到走投无路,才成了寇匪。
阮夫子神色几变,到是没再追问,命人退回。
又问三哥,“对于落草为寇的匪贼,你觉处以何刑?”
毒,真毒!
拿大哥的答案,让二哥做反向论辩,实在是诛心!
苏朵朵在下面听得直磨牙,恨不得冲上去扎他几针。
就见三哥站了出来,听后皱了皱眉,让她的心了跟着紧了一紧。
怪不得那么多人说这老头秉性古怪,不易亲近,原来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苏朵朵眼看三哥沉默,不由着急。
“我没哥哥读的书多,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觉得,一个人自小没受过好的教育,而使这个人思想和行为一直没受到正确引导。”三哥停停顿顿的说着。
“然后当这人因为这种没有教化过的行径,迫使他成为匪贼时,你又去惩罚他们。”
“嗯。是你默许了匪贼在这种环境中滋生,却又拿法度标尺去衡量和惩罚他们,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漂亮!
苏朵朵恨不得拍手叫好,三哥向来诡思多辩,这番辩论怼的真是解气。
阮夫子难得的沉默了,挥了挥手,让他退了回去。
四哥自动上前,这次阮夫子没再出难题,“若是你,如何解决如此困局?”
四哥儒雅的行了一礼,只简单的回了一句,“各司其职,各尽其责。”
这话回的毫无指摘之处,苏朵朵稳了稳急跳的心,看向阮夫子。
阮夫子端茶饮了一口,未追问下去,“到都是可育之才。”
苏朵朵就怕听到后一句,但是……
她不由急的倾身上前,却被娘紧张的拉住了手,一手的汗。
万分紧张中,小二忽然唱报一声,“苏老爷,您里边请。”
这一声好比晴天霹雳,他们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就见苏大郎一身缎服,神态自然的走了进来,之后见到他们还露出了诧异之色。
真这么巧?
苏朵朵严重怀疑,刚才对论间,出去的人也不少,说不定就有给他报信的。
说话间,就见苏大郎状似无意的看到了阮夫子,然后没理他们上楼去了。
这下爹爹也明显急了,“只怕要坏事。”
就差临门一脚了,这时跑出个程咬金,苏朵朵焉能不气。
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登堂入室,与阮夫子闲话家常,然后入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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