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墉听了这话不由大怒,然后便惊慌直冒冷汗,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他。
倒是那小童子却是司空见惯了一般,只瞧了一眼黄梅子,便将半个小身子埋进了背篓里,取出一排毫针来。
那小童子背篓实际上是个药箱,里面放着各种药物、灸针用的毫针、火针、耳针、梅花针等,以及开膛、刮骨用的各式锋利刀具。
就见她走到黄梅子跟前,在她头面上扎入几针,接着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一下,奶声奶气地道:“好了,你也该睡一觉了。”
黄梅子刚才还一脸惊恐,满嘴胡话,这会儿听了这话,竟慢慢靠躺在地上,睡去了。
吴墉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这夫人情况如何?”
“没大碍的,只是性子偏弱,非要佯装强势,闹得邪气入侵。你不必担心的,她一时失了心智,睡一觉就好了。”
小童子说完,转身又去瞧吴墉的伤势,像模像样地搭了搭脉,又翻了翻眼皮,小手在他身上几处按了按,问疼不疼?什么个疼法?
江川在一旁看着,这小童子治病的手法很是老道,其熟练程度竟与成年人不相上下。
其实还有一点,他一早就看出来了,符羽领头打吴墉,实际上并没有下狠手。围殴的时候他还乘机捣乱,众人七手八脚的很多打在了他身上,所以吴墉叫得虽然惨,一半是疼一半是吓的。
果不其然,小童子瞧完了伤势,说了句:“没什么大碍的,这是一些小伤罢了!”
吴墉不信,活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小神医,你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
“可我这浑身疼痛,内里是不是坏了?”
小童子摇摇头:“我听求医的人说是围殴,我见过别的遭围殴的,当场致死者有之,吐血不已者有之。这么一看,他们是手下留情了。”仟千仦哾
学子们一听,全都愣住,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都觉得是别人手下留情。有几个还争了起来。
程南君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盯在了符羽身上,愤愤地“哼”了一声,符羽倒是会卖乖,耸耸肩,摊摊手,撇了个干干净净。
小童子从背篓里拿了一剂药,化开了水,叫吴墉服下。又端出一碗药膏,一块象牙骨板,在吴墉头脸手上,多处受了皮外伤的地方仔细涂抹好药膏,再用棉布包裹起来,只露出鼻孔和嘴巴,叮嘱不要碰到水,不可食辛辣食物,不可饮酒云云,三日之后便可痊愈。
食肆内的种种,所有细节,都叫传信兵一字不差地报给了栾云飞。
栾云飞已经下了飞阁,前方再转一个弯就到了食肆门口,隐约已经看得见食肆大门,远远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罗石。
罗石在食肆里憋闷,趁着小童子给吴墉包扎的时机,出来透口气,看到栾云飞走过来,马上迎了上去。
“情况怎么样了?”栾云飞抬了抬下巴,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沉稳,边走边问罗石。
“回总教习的话,意外抓了一个户部尚书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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