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石手心攥着一把汗,没时间纠缠,吩咐道,“快,快将人送去大夫处医治。”

“不行!”丁牧云伸手拦住,“我曾听方大夫说过,在未知病人伤痛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动他,应赶紧派人去请方大夫过来医治。”

罗石听她说得有道理,忙着派人。

乘着这个时机,符羽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算叫他逮着了机会,慷慨激昂地大声说道:“同侪们!同窗们,我们不是兵,我们是尚方书院的学子,学子应当有别于官兵!每日操练已经精疲力尽,每日都有学子昏倒就不必说了,现在竟然都已经有人因为操练过度累到吐血了,弄不好就好出人命了!可我们的教头们,每日只知道增加操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们的死活。”

罗石平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叫他这番陈词竟给说得愣住了,竟不加阻止,想听听他到底还要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罗石不知道,实则京城每月都有评辩,学子们在评辩会上各抒己见,唇枪舌战,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早就经惯了。仟千仦哾

符羽:“他们只想着三个月后圣上来书院时,向圣上展示他们的练兵成果,这样他们便可得到圣上的夸赞,夸他们练兵练得好,给他们奖赏,但这三个月里,我们付出了多少?做了什么,没有人会告诉圣上,就算我们苦死了累死了,圣上也不会知道,教头们也不会在意?

他一副痛心棘手的模样:“同侪们,我们是学子,我们不是官兵,我们再不反抗的话,就都要累死了。”

这番话下来,整个练兵场上一片安静,全都看向了符羽。

江川也静静地看着听着,对他能说出这番话,竟涌起了敬佩。

符羽越说越激动:“整个尚方书院,没有人会帮我们,院长不会,院监不会,栾总教习更不会,我们只能团结起来,我们只能靠自己,我们要反抗教头团,争取合理操练。”

“反对过度操练!”人群中有学子振臂高呼。

“反对过度操练!”整个练兵场的学子全都怒吼起来。

符羽抬起手,轻轻往下压了压,等声音平息了下来才接着道:“教头们不会以为操练三月后,给我们换上戎装,就能上阵杀敌以一敌百?!他们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有人在高呼:“找栾总教习去!”

“找栾总教习去!找栾云飞去!”众人高呼着,开始行动,要离开练兵场去往飞阁。

此时,消息已经传到了飞阁中的栾云飞耳中,学子们造反了,反对过度操练,这可是他在禁军中多年从未见到过的大事,听得他血脉贲张,整个人精神抖擞,赶忙问道:“书院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亲兵道:“院监大门紧闭,不知道人还在不在书院?倒是吴戈已经带了人过去了,但也只有一队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总教习,您看此事要怎么处置?要不要多派些人过去?万一这些人闯到飞阁来……”

“不用!”栾云飞摆了摆手,突然哈哈大笑,心道,这些个蛋子,竟然敢公开反对自己反对教头团,“我还以为那些个生瓜蛋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废物,我还想着,书都读到狗肚子了?一点思想主见都没有!尚方书院也不过如此,现在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对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总教习,可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不是叫人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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