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我问你,那黄梅子如何得到的军粮账目?她又如何在你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情报转移?军粮账目是你做的,这份只有你看得懂绝密的账目,为何情报上却十分详尽,就连我大瑨兵马图都做出来了?!”
他冷笑了一声:“从我调查军粮账目开始,便使人再三阻扰,阻扰不成便想要我性命,污蔑我被西梁策反,还试图让红衣内卫解散的人是不是你?指示刺史吴法天大肆抓捕假的西梁暗探,实则为城中真正暗桩做掩护的人是不是你?”
吴墉慌了:“无凭无据,你这是污蔑我,竟不知那桩案子是靠红口白牙编出来也能定罪的。”
白显贵怕吴墉多说无益,不紧不慢地接口道:“不愧是红衣内卫的少阁领,罗织罪名实乃高手,西梁暗探黄梅子利用接近吴大官人盗窃军粮账目,真正受害的人是吴大官人。还有你莫少阁领,一早就因策反一事被关入天牢,只不过这次有了证据,难道你在西梁时,吴大官人就跟你有仇要谋害你不成?还有前刺史吴法天在城内大肆抓捕西梁暗探,师爷都已经招过口供说是他邀功心切,与吴大官人有何干系?”
一直默默看着,一动不动的江川突然说话了:“白先生说得极是,根据三法司的卷宗记载,吴法天与四年前来云梦任刺史一职,四年多来,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共计三百八十二次,共计收受贿赂高达五万两千两白银,四千三百两黄金,并以捉拿西梁暗探为名大肆抓捕,以交纳保证金为名收敛金银,这些均系吴法天与师爷联合作案,并未与吴大官人有直接关系。”
吴墉听他为自己说话,心中得意,朝江川看了一眼。
莫少言立即问道:“并未有直接关系,此话怎么讲?”
孟琢便也看向了江川:“你讲讲看。”
江川:“学生表达得很明确,三法司所有卷宗都没有显示吴大官人与云梦刺史吴法天有直接关系,那就是没有直接证据,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白显贵露出了冷笑:“诸位大人听清了,没有的东西就不必再在堂上讨论了。”
莫少言转向了他:“是啊,听说吴法天死了,从死人那里自然是得不出真相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有证明表明吴墉本人与军粮账目案无关?与构陷我西梁策反案也无关?吴大官人才是受人冤枉被人构陷,蒙受冤枉的大好人?”
堂上那三位大人各怀心思,千里迢迢从京城来的云梦,自然是各有目的。就拿主审官孟琢孟大人来说,他能在刑部尚书的位子上做得稳,关键靠的是头脑聪明,善于察言观色,懂得政治风向。
今天的案子很简单,三方角力实为不均,一方是吴墉,白衣天子的胞弟,掌管了半个大瑨的银子钱财,银子是什么?银子就是命,早就把能摆平的全部摆平了,所以就连卷宗上不该留下的,早就抹得干干净净了,连可以查寻的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来的路上他与另外那两位大人就已经默契“办成铁案,绝无翻案可能”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判进大牢,最后让莫少言脱罪。
有过一回就不能再有第二回了,不然,这次再让莫少言脱罪出去的话,那还有自己的好?所以今天就是走一个过场,实际上早就定案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