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陈显凡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我也是倒霉,中午出去散步,打鬼阳林旁边经过的时候,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风大,帕子叫风给吹进鬼阳林里去,我进去捡了个帕子的功夫,叫护卫看见了,擅闯禁地被拿了,罚我来菜园子帮忙已经是厚待,不瞒江兄,我这还是暗中使了银子,原本是要带我去戒子室,罚板子,我怕疼,宁可来这里。”
陈显凡顿了一下,问江川道:“江兄,跟帝国三虎其实很好说清……江兄,不会是故意来的这里……”
陈显凡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川,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任何的不正常的反应,可惜,什么也没有,江川的表情十分的平静,于是他又加了一句:“避祸来了吧?”
江川就坡下驴:“一来是得罪不起,二来是,在下的制工确实还存在着很多缺陷。当时,一心只想着如果不是我的制工出现问题,或许,就不会出那么大的纰漏,胡长坚也就不会受伤,所以我觉得,是我亏欠了胡长坚,我就更不能在那个时候,倒打一耙,说帝国三少的不对,那不就是推卸责任了么?何况鲁俊辰事先也没跟我说过,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桩子事,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有我的不对,我想被罚就罚吧,干农活,又不会比读书更难,反而来了菜园子才发现,这里极其安静,干完了农活也不耽误我看书,温习功课,我还托了鲁俊辰每日记笔记,将夫子一日所教全部记录下来,这样在不在课堂也没什么两样,我现在都不想走了。”
大概是江川的话,让陈显凡有点失望,所以情绪不那么高涨。
两人互相试探了一番,表面上什么都没试出来,实际上内心都已经揣测出了结果。
陈显凡很确定,江川来菜园子,绝不单单只是来菜园子受罚,而是有别的目的,至于什么目的,暂时还不清楚,还需要好好查证。
而江川虽然没看清黄表纸灰上的符号,但可肯定的是,陈显凡是利用黄表纸灰,在向外传递情报。
此人不简单。
这让江川意识到表面平静的尚方书院,实则暗流涌动,其背后很多能隐藏了各方势力。
接下来,自己要更加谨慎才是。
——
在江川在菜园子里劳动改造的时候,帝国三少也没闲着,受人调拨,准备对付符羽。
挑拔的人,就是被掉厕所的那名翰林学院的学子,这小子平时在书院存在感极低,大家私下里都叫他掉厕所的,很少人会叫他的大名,也没人愿意叫他大名,这对他来说,是极度的侮辱。
实际上这小子有个文雅的名字,叫陆秀。
陆秀原本该恨温冉才对,可温冉现在不跟翰林学院来往,成天埋头在深研室,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陆秀就把这口气加在了江川和符羽身上,觉得自己在尚方书院抬不起头,有一多半是因为这二人造成的。
眼下江川已经去了菜园子劳动改造。
而符羽还好好地呆在学院,每日茶馆里蹦跶,如鱼得水,简直恨得他牙根痒痒。
可他欺软怕硬,符羽身份神秘,他不敢得罪,于是便怂恿帝国三少……
江川还在田地里捉虫子的时候,书院的“斗诗歌”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斗诗会的主角是翰林学院,有也少部分其他三大学院参与,科英学院此番无人报名,有几个想报名的,苦于制工压身,分身乏术也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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