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恨铁不成钢,“你这一屋子也都是不长眼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这般没用,早晚打发了得了。”
李毓珠听这话,赶紧告饶,“母亲,女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您就别为难她们了。”
李夫人斜眼看她,见她一脸郑重,想着她今日的确是受了惊吓,一时间心软了下来,又想着往后她多半真不敢私自溜出府了,便没再说要打发她屋里人的话。
李毓珠见母亲气消了,便搂着她的颈软言软语起来,还不忘为颜珠儿表功,“母亲,这次真的多亏了珠儿姐姐,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李夫人这才看向颜珠儿,目光柔和了许多,“你叫颜珠儿?”
李毓珠不等颜珠儿回答,便抢着问,“母亲,你怎么知道珠儿姐姐姓颜的?”
李夫人无奈地看她一眼,“方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记得了?”
她对自己这个单纯又粗心大意的女儿实在是放心不下,再回头看颜珠儿,单单进屋后这会儿功夫,颜珠儿表现得进退有度,态度始终不卑不亢,着实有些叫人意外。
颜珠儿感到李夫人的注视,从容地开口了,“民女敝姓颜,名珠儿。”
“倒是与小女同名。”李夫人又忍不住看向身侧的李毓珠,眼神中多了几许慈爱,再细看颜珠儿,虽衣着褴褛,可神色始终是宠辱不惊的,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全无半点儿寒酸气。
李夫人不禁对颜珠儿生出几许称赞,又问她,“家中父母可好?”
颜珠儿垂下眼帘,摇摇头,“母亲患病,长年卧床。”
李夫人不便再问,只道,“今日好在你出手相救,小女才能脱离危险。”顿了顿,瞥一眼李毓珠,温言,“我们李府素来讲求有恩必谢的,但不知姑娘可想要些什么?”
颜珠儿张了张口,思索了良久,方才开口,“民女来时并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夫人既然提起,那民女便斗胆了。如果可以,请夫人赏民女些银两吧。”
李夫人并不觉得她的这个请求有问题,只略挑了挑眉,再度捧起薄胎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需要多少?”
颜珠儿咬了咬唇,似下定了决心,回道,“二十两。”似担心遭到拒绝,忙又解释,“民女想替母亲寻个好大夫。”
李夫人点点头,由衷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母亲,咱们得多给珠儿姐姐些才行,她家真的好穷,连墙都是塌的。”李毓珠在一旁忍不住道。
李夫人看向颜珠儿。
颜珠儿垂下眸子,“二十两够了,民女不敢太过贪心。”
她的这回答似乎很得李夫人的赞赏,“懂得知足是个好品德。”
颜珠儿扪心自问,这世间若真有无欲无求的人,她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她很明白自己的欲望之大所求之多,就算想装出不食人间烟火,只怕也无人肯信。
与其假惺惺作态,不如就坦坦荡荡开口要银子。
之所以只要二十两,而不是二百两,甚至更多,那是因为她想要在李府得到的并非银子,而是要依附。况且为了博得李夫人的好感,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一个本分知足的姑娘,她也只能要二十两。
颜珠儿想得很明白,只要攀上李府这棵参天大树,将来她在京城商界的路就会畅通无阻,至于钱,那都不是事。
很快,李夫人便让人取来了二十两银子交给颜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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