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紫打车回家了。
哭的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就是控制不住。
第二天,她打电话去给莫雪蕙,问合伙的事还作不作数。
对方说抱歉,还问她有没有看微博,她说看了,莫雪蕙就又开始各种解释道歉,说别把那些话放心上,情况不同以己度人错了,让她实在是不行先去找个新工作重新冷静冷静。
电话里莫雪蕙的声音状态确实不太好,但陈十紫自顾不暇,两人随便寒暄几句,匆匆就挂了电话。
陈十紫觉得莫雪蕙想多了。
有些事本身就是无解的,催化剂不过是加快了反应过程,她陷在里边很窒息,很拧巴。
沼泽边驻足,必有被吞掉的危险。更何况她已经预感到某些东西自己要控制不了。
陈十紫不准备就此颓废,决定去找私募基金,给自己的项目找天使轮投资。
她要做自己的事业!
不要放弃!
要用工作把脑子填的满满的。
她翻找签字笔和记录本,忽然木制的抽屉柜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滚动声,从层层数据线杂物之下,她看到了一颗淡绿色的玻璃弹珠。
圆圆的,亮晶晶。
眼眶一下疼的像是放了个刀片。
要割出血。
心震颤着忐忑跳到嗓子眼,她感到自己真的有口淤血憋在喉喽眼,堵的她要呼吸不上来。
喷咳了好几下,陈十紫手攥紧柜边,房间里突然传来喵呜喵呜的奶猫饱叫声,那声音扯的她真的噗喷了一口。
是血。
眼眶浮着泪,她看着那枚亮晶晶的弹珠,脑子里响起几声。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玻璃珠……』
『送给你。』
『你要好好保存。』
泪水吧嗒吧嗒往柜子里掉,洇出深棕色水痕,把一颗圆滚滚的小弹珠洗的晶莹闪亮。
心疼的要撕成碎片了。
陈十紫把弹珠攥的紧紧的,咽回这突如其来的泪意,咬着牙抵着心口的猛烈撕扯痛感,冷漠又决然换上西装高跟鞋出门去找投资基金。
***
芙标本馆里,二楼工作室被锁了一整天。
21岁的韩池龄看着手机满脸愁容,对身边一脸颓老的馆长试探性开口。
“老师,雾姐在里边这么久没事吧?”
黎正扶着墙壁,腰已经被压弯,“今天不开馆,你回去吧。小雾……”他沉重吁气,“不用管她……”
韩池龄满脸为难,英俊的五官拧在一起,瞄了瞄楼下紧闭的大门。
“老师,今天闭馆真没关系吗?外面一堆记者狗仔,新闻乱编一气说我们标本馆非法走私虐杀保护动物,不开馆说不定会被那些恶毒营销号编排做贼心虚。”他拧着眉小心翼翼抬眼,“舆论现在都引到雾姐身上了,杀人放火,胡说八道,不正面回应会不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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