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起身将剩下的一坛多酒洒倒在了屋里,床幔,门窗上,然后拿起桌上的烛台走近床边,只踌躇一瞬,便眼神坚毅温柔不在,随即拿着烛台的手向下。

火即刻蔓延开来,男子漠然朝屋外走去,待丁婉被灼痛感从恍惚惊恐中醒过来时,火势已经将床铺包围,瞬间清醒了大半,任凭她在屋里绝望的呼救,不停的喊着男子的名字,也只看见男子头也不回决绝的背影。

屋内浓烈的酒味,混杂着火势中的浓烟,扑面而来涌向丁婉,她不敢置信,觉得像坠入了冰河,哪怕此刻被大火包裹,心也冷到了极致,她忽然支撑不住自己,任由身体倒下。

她绝望的取下头上的发钗,那是男子下午亲手为她戴上的,那一刻的话语有多甜蜜,此刻她就有多讽刺。

“ 为什么!”

悲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丁婉不明白,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她之前有多爱那个男子,此刻就有多恨,她还不想死,可是肌肤烧伤带来的刺痛,慢慢有了烧焦的味道,她逃不出去......

在她承受不住这大火的焚烧时,握住发钗狠狠的插进了心口,意识涣散之时,她只有浓浓的不甘。

......

丁婉再次有意识时,她发现她有些怕阳光,能飘在空中速度极快,别人都看不见她,她知道自己成了人们传说中的鬼魂了。

她对男子的恨不断加深,怨气弥漫,才过不到半年,就成了道行颇深的怨鬼,只肖再多点怨气,就会立刻进阶成为一名厉鬼了。

众人了解了整个始末,屋里沉寂半晌。

凤镇南威压的声音传来。

“ 你的故事我们已都知晓,既如此,你应该去找那位负心之人,何必要害无辜之人呢。”

宁国侯顾靖安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虽然这种无妄之灾发生在自家肯定生气,但还是稳了稳情绪道:“ 你口中的男子是从淮州而来,我儿凌风乃圣京人,且身为世家大族的世子,是不需要科考,可以直接承袭爵位的,显然我儿不是你口中的负心人,你为何要取他的性命。”

这一个月来,他和夫人两人以为儿子是生了病,但是看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他们每晚也都担忧的没睡好过。

丁婉冷笑一声:“ 你们当然不会承认了,你们这些贵族子弟,怎会承认自家有污点。”

“ 他身上的气息,我就是死上千万次也再熟悉不过,我们朝夕相处,耳鬓厮磨那么多天,他的气息我就是隔着数百米都能感知到,怎么可能错。”

丁婉成为怨鬼后,就一直在寻找那人的气息,她也发现只要她的怨念越重,她就越厉害,之前她还有些畏惧阳光,后来她除了正午的阳光有些畏惧,白天亦能正常的活动。

上个月,她在圣京感知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寻着那气息到了一处地方,约么着是一处画坛,一些学者,公子们正在进行绘画创作、交流和展示作品。

她飘荡在人群中寻找那熟悉的气息,突然被角落展开的一幅画吸引,那画上画的人正是她,她走近仔细看了看,刚一触摸到,就被吸进了画中怎么也出不去。

后来发现只要到了晚上她就能出去,只是活动的范围有限,但是她却能每日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

凤子染似是想到了什么,笃定说道:“ 是那幅画的问题。”

众人都望向他,一脸疑惑。

画能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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