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太白金星就出了门,到后山上采了一大堆带着露水的草药。

老头儿用捣蒜的石臼一点一点把那堆草药倒成了粘稠的糊糊,滤掉汁水,包在了纱布里。

陈凯睡眼惺忪地趴在旅馆门面的沙发上,一边打哈欠一边说的:

“我说李老啊,用不着这么早吧,天还没亮呢。”

太白金星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懂,我给你配的这副药其实真正有效的是清晨的露水,草药本身作用不大。昼夜更替之际,采百草之露,煮茶亦可,烹饭亦可,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只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有春露就更好了。”

陈凯一脸懵逼:“您这些话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露水不就是遇冷凝结的水蒸气吗,这年头空气污染这么严重,我估计露水还不如自来水干净。”

太白金星把包着草药的纱布摊在手上,跟托着个驴肉火烧似的说道:“你不懂。趴好,我给你敷上。”

陈凯乖乖褪下裤子,露出了那道缝了十几针的伤口。太白金星把药包往伤口上一按,又用医用胶带贴了几道。

你还别说,老头配的这副药相当管用,伤口上的灼热绷紧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股麻酥酥凉飕飕的感觉瞬间传满全身,陈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太白金星转身在旁边盆子里洗着手,陈凯则忙不迭提着裤子。这副药管用是真管用,就是有点坠裤腰带,老让他有一种拉在裤子里的感觉。

“李老,用了这副药之后有什么忌口啊,避讳之类的吗?”

“别人有,但你没有。”

陈凯顿时眼睛一亮:“哟,我这么厉害吗?是不是我的体质也很特殊,跟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太白金星淡淡地说道:“那倒没有。外伤肯定要避免剧烈运动,尤其需要禁房事。你又没女朋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一个单身狗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陈凯:“……您这话也太扎心了。”

太白金星帮他敷完药之后,就拎着自己的宝贝树苗出去溜达了。陈凯揉了揉眼睛,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就在这时,旅馆外面的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狗叫声。陈凯被吓得一哆嗦,屁股上的药包差点掉下来。

他慌忙抓着裤带跑了出来,正看见一个骑摩托的头盔男拎着个网兜,网兜里扑腾着一条精瘦的黄狗。

陈凯当时就急了:“孙子,偷狗是不是?!”

摩托男压根不回话,拧着油门就走,网兜拖在地上,拖得那条狗一阵惨叫。

陈凯有伤在身,只能骂骂咧咧地干瞪眼。他愤怒地操起一块砖头扔了过去,骂道:“死全家的玩意儿,怎么不摔死你个X日的!”

说来也怪,他的话音刚落,那个摩托男的手莫名其妙一阵抽抽,咣叽一下连人带车摔在了路边。那条黄狗趁机挣脱了网兜,嗷嗷叫着一溜烟跑进了“幸福里”旅馆。

陈凯看得有点发晕,这是啥情况啊,骂了句街他就摔那了,自己这是觉醒了乌鸦嘴能力是怎么的?

摩托男慌里慌张地扶起摩托,一连打了十几次火都没发动起来。他索性一扔摩托,径直朝陈凯走了过来。

哟呵?这偷狗贼胆子够大啊,居然不跑。

陈凯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了,坐过私人飞机,逛过迪拜城,训过国际大盗,捅过木乃伊菊花,店里还住着一个神仙和一个黑巫师,压根就不怕这种小毛贼。

他顺手从路边抄起根柴火棍子来,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俨然一派武学宗师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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