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站得七扭八歪的混混,立在兰姐对面,撇着嘴冷哼道:“痴线,大佬乾,你

知道他躲在哪个床底下吗?有本事叫他出来对阵啊。”

他手指着后面的老大,得意洋洋地叫嚣着:“知不知道,现在这条街是勇哥说话。”

“勇哥,鸡毛勇?”

“没错,从今天起,这条街就是我们14A“毅”字堆的地面了。廖鼎乾那个仆街,要是运气好,还能躲在他妈怀里吃奶,运气不好,就得找阎王爷去哭了。”

兰姐顿时人麻了。

整条街原本都是和盛和的地盘,这里的分堂坐馆是号称大佬乾的廖鼎乾,上个月可是已经收完了上半年的保护费。

这也是她声粗气壮的底气所在,现在的黑社会还是讲规矩的,收了钱就得办事。她既然交了这么长时间的保护费,有事大佬乾就得出来顶着,否则就在道上混不下去。

但万万没想到,大佬乾竟然被打跑了,现在生死不知。兰姐一边心里痛骂无能的廖鼎乾,一边妩媚的笑着说:“哎哟,这位兄弟你早说嘛。要知道是勇哥来了,谁敢说个不字啊。”

这个时候在香江做生意,是避免不了跟黑社会打交道的。遇到了讲规矩的,交完保护费,他会帮你平事。那些不讲规矩的,既收钱还不管事,甚至反过来继续压榨你的下三滥,也有很多。普通人的生存纯看运气,过不下去了,就只能是“打不过就加入”。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四十几年里,黑社会不断膨胀壮大的主要原因,因为有了源源不断的“兵源”。

兰姐深知跟这帮黑社会没什么道理可讲,保护费肯定是不能不交,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站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鸡毛勇,头顶一从怪异的红发,像个鸡冠似的,也许这就是他外号的来历了。这时一边拍着双手,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来,嘴里还轻佻地说:“爽快,不愧是街面上人人称道的兰姐。这么给面子,你们还不快谢谢兰姐。”说着侧身跟围着的一群小弟摆了摆头。

七八个混混懒洋洋地喊着:“多谢兰姐。”

兰姐似乎看出了这群混混来者不善,还是勉强笑着应付:“勇哥,生意不好,以后还得您多关照。这个月该给您交多少数?”

“6000。”兰姐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6000?”

“是啊,你这每间铺子,每个月交100。五间铺子一个月是500,一年不是交6000吗?”

兰姐见状,情知今天十有八九不能善了,也沉下脸说道:“勇哥,先不说这里的铺子只有一间是我的生意,其他的收不着我。再讲,什么时候收数是按年的了?你在道上混,不知道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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