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浅青姑娘率先引发了这场纷争。”戴离妆瞥了一眼高大而阴柔的男子,语气冰冷地说:“王爷,请您约束您的丫鬟,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她闲聊。”
“本小姐”这一自称,彰显了她与浅青的身份差异。无论处境如何,她始终是一位出身名门的官家小姐,而浅青无论多么出色,终究只是他人身边的仆从。她实在没有必要表现得如此嚣张。
言罢,不等君陌辰回应,她便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步伐矫健而从容。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既不失尊严也不显得卑躬屈膝,展现出一种优雅的风度。
眼见戴离妆渐行渐远,浅青不禁感到一丝慌乱,她微微努了努嘴唇,低头垂眉地站在男子面前,嗫嚅道:“王,那个女人实在太无礼了,她竟然敢拍您的琴。”
这位男子站在淡红色的雪樱花树下,宛如清风竹露般雅致。
他的黑发如同山涧流水般飘逸,红色丝绒外套闪烁着如冰丝般的莹莹光泽。他如玉般的手指冷然敲打着玉箫,冷漠地开口道:“这不关你的事,她说的没错。”
戴离妆言罢,毫不迟疑地大步前行,身影孤独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冷漠。
“人家说得也对?”浅青紧咬下唇,心中涌起困惑。男子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指戴离妆声称琴归她所有是正确的,还是指戴离妆称她为丫鬟是正确的呢?
难道在男子心中,她真的只配做一个丫鬟吗?甚至不如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个想法让浅青感到心痛和无助。
当戴离妆快要走出宫门时,她绕过了一处华丽而曲折的回廊,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
远处的小径长廊两侧,十几株高大挺拔的琼花树矗立着。白色的琼花如同纯净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轻轻地打在她的洁白长裙上,晶莹剔透,细腻动人。
纯白色的花瓣环绕着娇嫩的细蕊,宛如云缎般绚烂,在枝头含羞点头,随风摇曳。
正当戴离妆欣赏美景之际,一抬眼便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戴幽若和戴立。她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到了戴立洪亮的声音喊道:“戴离妆,原来你在这里。”
“父亲有何吩咐?”戴离妆向戴立行了一礼,神态自若地注视着他。
戴立一走近戴离妆,便激动地盯住了无心手中的心弦琴,身体几乎颤抖起来,惊叹道:“戴离妆,你真了不起!为父以前确实低估了你。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我感到困惑,你从小并未接触过琴艺,怎会有如此高超的琴技呢?”
除了这件事之外,他还对女儿的其他方面感到好奇。他越来越怀疑,眼前的这个戴离妆可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戴离妆,或许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即使戴离妆的智力恢复了正常,也不代表她会突然掌握琴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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