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可否认,袁二爷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她也没有打算将这事轻轻揭过。
她将蓑衣重新挂在门后,道:“行了,你们别说了,我不会贸贸然去找那余家的,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手艺的事情,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是多么重要,不用我多说,
就算不去骂架,明早我也要亲眼瞧一瞧,免得让他余家以为咱老袁家好欺负呢!被人琢磨了手艺屁都不敢放。”
袁未听到这里还有啥不明白的,忙上前道:“奶,您放心吧,咱家香干在南溪县这地界,也算是开山鼻祖了,那是随随便便琢磨两下就会被人超越的吗?”
方婆子一听,觉得自己的腰板都直起来了,她搂着袁未的脖子道:“还是妞妞会说话。”
第二天一早,袁二爷和方婆子就起床了,一起跟着起床的还有袁未,她照旧梳了两个包包头,又戴上了之前的那块方巾,将脑袋捂了个严实,跟着人群一起出门了。
袁家村的村民对于袁未总跟着方婆子身后转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打了声招呼,袁家人就出了村子。
袁二爷和方婆子帮着袁大郎把摊子支好,就开始往集市四处看去,此时来人不多,只有稀稀落落忙着支摊子的摊贩,其中就包括那余家豆腐摊。
袁大郎指了指余家的方向,示意他们家也在支摊子,袁家二老一少就齐齐瞄过去。
只看了一眼,袁未就瞪大了眼睛,她伸着小手戳了戳她奶,小声道:“奶,余家豆腐摊上那个扎绛色头巾的妇人,你还记得不?”
“怎么不记得,那妇人从咱家第一天卖豆干,就来打听了,看来这豆干他们琢磨好些日子了。”方婆子答道。
方婆子将手中的活计一丢,就朝余家豆腐摊走去,袁未和袁二爷连忙跟上。
正巧那余家摊子刚支好,便听见那余家娘子道:“当家的,摊子支好了,我就先回了。”
结果一回头便看见方婆子似笑非笑的站在摊位面前,余娘子没认出,只当她是主顾,只得站住脚,笑着道:“客官要些什么?”
方婆子嘴角一扯,说道:“要两块香干。”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一文钱来。
余大当家一听,递了两块香干过来,却看方婆子连篮子也没带,两人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方婆子空手接过,掰了一块进嘴里,又掰了两块给袁二爷和旁边看热闹的几人尝尝,
然后说道:“入口干绵无咬头,香味也很寡淡,余家娘子真是费心了,这么些天下来,琢磨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余家娘子见到袁未的那一刻就记起了眼前的两人,没办法,谁叫那日她对袁未的印象太深呢!
虽然她当初从袁家买香干,打的主意的确不光彩,但是那又如何?
余家娘子绷着脸道:“袁家奶奶,当初您家来这儿卖豆腐,我余家可没有去找您麻烦,怎么我家一卖香干,您就来我摊子这找茬来了?”
方婆子可不承认她是来找茬的,她慢悠悠地道:“我花了钱买你这香干,说两句你这香干不好吃,就成了你眼里的找茬的?
当初我家第一日来卖香干,你来我摊子前,我可不是这么待你的,甚至后面几日,你日日来买,我儿子也是照顾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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