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强盗。
大白天,谁敢在管控严格的长安闹市拦路行凶,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不想活了。
拦路者是一个官差模样的人,三十来岁,一身武侯服。
态度不是那么友好。
冷冷道,“跟我到武安司走一趟。”
李千安不明所以。
武侯一般负责维护长安城里的治安等等,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了。
“所为何事?武侯也不能无缘无故当街拦路抓人吧?”
李千安自然不可能随便就跟他走。
“劝你不要试图反抗,为难我等。”
这时,又有四五个武侯从街角围了过来,手提长刀。
“柳统领,跟这小子废什么话,直接捉走吧。”
冒着丝丝冷意。
这阵仗,貌似是要抓捕他?
“不明不白,本少为何要跟你们走?”
李千安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击。
早知道就随身带书生剑或者短刀防身了。
“李状元,你可以跑,但想想白玉梅。”
那个叫柳统领的冷笑一声。
“白玉梅?竟然跟梅儿有关?”
李千安瞳孔一缩。
这几人明知道他的状元身份,还以白玉梅作威胁,这是要干啥?
他要想突围逃跑是没问题的,但白玉梅可能凶多吉少。
“难不成还是跟裴大少有关?这回是出动官府的人了…真是阴魂不散啊,逼劳资去看看。”
李千安可谓艺高人胆大。
“领路,我看尔等耍什么花样。”
那柳统领松了一口气,一招手,
一辆马车驶了出来,李千安大步上了车。
那几人跟着,快速而去。
而一棵老柳树后面,闪出一个人影,辨了下方位,也悄悄跟了上去。
车内奇香,颠簸中,李千安渐渐有了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人已到一所深墙大宅。
还好,没有被五花大绑。
在一所精致的院落里,坐在茶亭中。
对面,坐着一个青衣银色面具人,正慢悠悠地煮着热茶,温着清酒。
“醒了?比预想的时间短。喝茶还是饮酒?”
声音听不出感情来,冷冷的。
“你是谁?为何迷晕了我到此?”
李千安有些警惕,快速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上车…应该是被奇香迷晕了,想起来就后怕。
若是有人对他不利,趁昏迷时摆布他,那估计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年轻人呢,就是沉不住气,有胆量来,还怕人害你不成。”
“你可以叫我武安侯。”
银面人倒出一杯沸腾的茶,吹了吹,却自顾喝了一口酒。
“武侯铺武安司武安侯?”
李千安有些奇怪。
武侯一般是武侯铺管,这个武安司武安侯听起来很高大上。
“武侯铺,那种跑大街的怎么可能请得动状元郎。我武安司可不是官方那种废物机构。我武安侯也不是官方的人。”
银面人自报家门,不屑道。
擦,这武安司武安侯是山寨的?
不是官方机构还这么牛哄哄的?
这是冒充官方请他来啊,早知道直接干翻了几人,来这鸟地方所甚。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冒充武侯请你来?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武侯,不过是李二谋了太子位登基,逼我们成了地下武侯而已。”
银面人倒了一杯酒,推给他。
这等逆天言论居然轻松讲给李千安听。
李千安有点无法淡定。
李二与前太子李建成流血争斗,弑兄杀弟逼父,上位之路实在难以光明正大。
显然,这武安司武安侯是前太子的人。
看来,这些前太子的势力对李二还未归心啊。
想想也是,玄武门之变才过去半年多,李渊还稳住太极宫呢,这些势力哪有那么甘心的。
大都由地面转入地下罢了。
但这些跟他有毛关系,他只想当他的状元郎。
状元及第,写在族谱里足以流芳百世。
再当当芝麻小官过过官瘾,种田赚钱养家,远离朝九晚五,过三妻四妾花天酒地的生活多美好。
李千安端过酒,喝了一口。
看了下院墙,很高,至少十丈,不借力肯定跳不出去。
“呵呵,墙外有山泉境暗卫不下十人,你觉得能飞出去吗?”
银面人知道他所想,嗤笑道。
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根本就不怕他突然偷跑。
李千安只得放弃跑的想法。
“直说吧,不要绕圈子,找我作甚?”
他没多少耐心。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有娇嫩的侍女过来点上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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