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万物倒转。仰望光明的褪去了生气,依仗黑夜的,迎来了归宿。

看着眼前的一幕和屋内持续不断的哭声我的心里意外的平静;就像我亲人离世时一样。整个岳环村的人都来了,我站在人群外围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只是现场弥漫的哀叹和屋内小灵秀传来的哭声让我心情难述。我到底是不是无情之人我再次迷茫了,此情此景说难过我绝对没有,我更多的是担心小灵秀的状态;我不能去劝她看开一些,因为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只能袖手旁观像个局外人看着。在最后我会再做一些我能做的,来让我的心里寻得一丝安慰,因为这是人为之本,也是我唯一能做和想做的。

生离死别本是自然之环,但人甚在一个情字,这情字饱含太多;有相伴一身,心属归宿,形之闭环的亲情。有两心相伴彼惜不相离的爱情。也有无亲故有,相伴以此的友情。这其中,亲人的离世便是永恒固死的亲情;离别者消散,尘归尘、土归土。在世者的悲泣就如在向那离世者呐喊着你要去往那归宿之地。切莫在途中回头,此去就是了断,你的情我记在心。我的悲是我已接受。亲情固之,此行断不会重来。

晚上十点,整个岳环村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在门槛上挂上了白灯笼。村民们都坐在灵秀家附近聊着天等着事情完了,屋子外围的鸡鸭被暂时抓走了,现场是一个方圆十米的木框架子,木框扯上了一张巨大的塑料纸,我和江逸明搭的棚子也已经拆了,现场不仅要放老爷爷的遗体,还要堆很多东西。江逸明喊来的医生也正好派上了用场,现场除了村里老一辈在为老爷爷办法事外,剩下的就是医生要做的,尽管一开始他们并不愿意,但我和江逸明徐汶倩的名身地位一露,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给遗体做起了要素处理。

我站在梗子上抽着烟,风阵阵吹来,我的心静平如水,甚至有人来和我搭话我都会显的开心。现场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融入,时常看去,徐汶倩和江逸明都在一个劲的帮忙和安慰灵秀,只有我一直在觉得自己在做表面功夫;如果需要,我会安慰小灵秀,如果需要我会去帮忙,如果可以,我更想让自己像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

“哥哥,干嘛站在这啊!这里风大,会感冒的!”小灵秀来到我身边仰着脑袋对我说。她的眼睛已经肿了,脸蛋上是孩子应有的纯真,只是这纯真是在不明事理的人眼中才存在。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我蹲下身体用手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小灵秀真懂事,哥哥最喜欢小灵秀了!”

“灵秀也喜欢哥哥,哥哥我们进去好不好,这里风大!”

三天后岳环村事情结束,小灵秀的爷爷入土为安,小灵秀也被江逸明接回了家。对于小灵秀爸妈的谎言我们也选择了隐瞒;我告诉她,等你生活变好了,能照顾自己了,爸爸妈妈就会回来。小灵秀对此深信不疑。她的归宿徐汶倩当仁不让,她说她走时她会带走小灵秀,抚养她和照顾她,我们没有和她过多争论。在江氏集团的运作下三天来有大批的物资被运往岳环村,同时修路和学校建宿舍楼的工程也在徐汶倩找到飞溪市书市后立刻就上工了。而我们答应崔洋的购买农作物的要求江逸明也以公司的名义开始了长达无限时间的收购预算。一直到岳环村能从根本上改变生活为止。

夜晚,在江逸明准备的别墅里,当小灵秀睡觉后,我们三人来到了后花园。

徐汶倩说:“此去岳环村,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说着徐汶倩看向了我。

我没有立刻作答,因为我还在想我有什么变化。

江逸明说:“说对我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但是徐小姐你也知道,所有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有良心他在岳环村住过后心里都会有变化;但要说为此就去帮助,这可能不是大部分人。就连我也是一样,我是江氏集团的负责人,为企业某利是我的责任,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收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我要说这种帮助不可能是长久和持续的,因为……”

说着江逸明沉默了。

徐汶倩又看向我。

我拿出烟点了一根,在吐出一口烟雾后我说:“岳环村的情况其实我不去我也能知道,去;是因为想让自己没有理由去无视。我确实想帮助他们,并且是愿意的,但这种帮助必须得是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比如我有很多很多多余的钱,再比如我有很多很多多余的资源,这样我非常愿意帮助他们,因为我的生活只要是好的,我就不在乎差着那些。”

“我知道他们很苦,因为我曾经和他们一样,我想帮助他们,我确实想帮助他们。因为他们很善良。”

徐汶倩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些村民不善良,你就不帮助他们了?”

“倩儿,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观的,不要把我带入成你!早在我到岳环村的第一天,在灵秀家吃饭时我就想帮助她,想尽我能力帮助她,但那不代表我是什么善人,因为我只是在那一刻被感动了,被触动了。我不敢想那个环境下的小灵秀她平时的生活,更不敢想她为什么要把他们家宝贵的家禽用作最好的招待用于我们。在去到岳环村的一刻,我已经能想到哪里的艰苦,但在那一刻我更多的是去注意你们的变化,因为我自己很清楚我的心态。还有在去送小灵秀上学的那天早上,我已经确定了我一定要帮助他们,并且要帮助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人,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得是我有能力。”

“小灵秀爷爷去世的那天,我感觉到了一个人的暮年,那让我害怕,让我悲伤,但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去做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想让小灵秀不那么难过。但是我没有,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我不想在去体会一次那种感觉,我想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去体会一次,因为那过程让我太难熬了。”

说完,我指头的烟燃到了尽头,我随手一扔,说出这些话让我心里好过了不少。

“那你觉得你现在有能力吗?”徐汶倩问。

我点了点头。

徐汶倩笑了,她说:“对于这帮助你有什么想法?”

江逸明也看向了我。

我内心一凝,我从小除了成为伟人是我的梦想外,还有一个隐藏很深的理想。

我说:“社会中存在的不公平和疾苦,理论上都是大势所趋;社会就像一辆快速行驶的列车,当来到某个转点时,一条道上有着一个人,另一条道上有着十个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对于列车的选择,它无论选择谁都一定有不好的结果,而大势就是要开向那只有一个人的道路,因为是大局观。社会不能因为忽略了谁就不发展,也不能因为苦了谁就不再进步。其实对于列车而言,它一开始就有选择……”

说完我看向徐汶倩郑重道:“对于那被列车选择撞死的人,他应该如何?他没有错,只是在面对大势时,他成了牺牲品。所以难道他就活该如此吗?”

“你想说什么?”徐汶倩问。

“我要成立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只做一件事情;招聘员工去各个村庄和贫困地区考察走访,然后将需要帮助的家庭和因素记录好,等回到公司时公司会根据他们的考察和记录做出救助。”说完我一笑,“我要帮助那在大势下被当做牺牲品的“一个人”。”

徐汶倩脑袋一歪:“这不就是慈善机构和红十字吗?”

江逸明也有点不明白。

我笑了笑:“这不一样,政府帮助那是政府,我公司帮助是我公司帮助,再说了你可不要把这公司看成一个慈善事业。红十字我不了解,但现在这些所谓的慈善事业完全就是逃税、送钱、洗钱及转移资产的一种手段,真正能到需要帮助的那些人手中的微乎其微。我的公司要向企业的反面去发展,不以盈利为目的去做任何事情,只做物资救助,和助民众之苦。当然说的太多在你们听来还是和现在的慈善事业没有什么区别,不如先把公司开起来,走上那么几次你们就知道区别了。”

“噢,对了,和红十字、慈善事业最大的区别就是,我公司做所谓的慈善不需要政府批准,更不需要政府做公关,也不需要政府去考察需要帮助的是哪些。”

徐汶倩不明白,她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个我知道”。江逸明笑着接话:“徐小姐有所不知,这个机构固然是好的出发点,但人不是啊!谁在哪个位置都想体现一下自己位置的好处不是?一层层往下,那最后还能剩下什么?”

我向江逸明竖了个大拇指。

“小臻,你干嘛对我们恶意这么大?”徐汶倩打趣道。

“什么叫恶意大?说的是实话好吧!”我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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