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留他,只是刚出了御书房就听见两道放肆的笑声,赵瀚才差点气吐血。
“果然还是阿姐能治他,赵瀚才一遇事就哭的毛病真是烦透了”
“我看你挺享受啊,刚才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差点就信了”
“陛下,尉迟将军求见”
“尉迟?摄政王呢,怎么没一起吗?”
尉迟于愿是摄政王的至交好友,更是其麾下的得力干将,只听到尉迟求见宣诃有些奇怪。
“奴才没瞧见摄政王,只瞧见尉迟将军一人”
“让他进来”
来人一身盔甲,一看就是刚从军中归来,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高鼻深目,身材健硕,长相俊朗气宇不凡,但是仿佛状态不佳脸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一见到宣诃便跪了下来。
“尉迟于愿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尉迟于愿声音微颤,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宣璃和宣诃也感受到了尉迟的不对劲,两人敛了笑意,尉迟于愿是镇国将军府尉迟卫国的小儿子,自小与祁珩相交,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此次祁珩挥师南下尉迟于愿也是一同前往,这人虽和祁珩交好但两人性格却是截然不同,尉迟于愿平日里就没个正经的样子,即便命悬一线都能笑着打趣自己一番,而此时却难得的见到他面容严肃。
宣诃压抑着心中那一捋不安:“摄政王呢?”
尉迟于愿挣扎许久后哑着声开口:“是属下无能,返回上安的途中遇刺,臣没能护好王爷,王爷。。。遭遇行刺,薨了,尸身下落不明”
随着一声薨了,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宣璃先是回过了神担忧的看向傻坐在一旁的宣诃,她最清楚摄政王对这个弟弟意味着什么,是摄政王凭一己之力辅佐宣诃上位,这五年来常伴宣诃身边,从文到武都是摄政王亲力亲为,对于宣诃来说祁珩是恩师,是如兄长般的存在。
“尉迟将军先起来,这一路辛苦了”和宣诃相比宣璃与祁珩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也敬重这位忠良之臣,抬手握住宣诃微颤的手。
“朕不信,摄政王武艺超群不可能这么轻易丧命,多久了有没有派人搜寻,怎么没人传信给朕”宣诃蹙着眉,低沉着声音,压制着内心的慌乱。
“以王爷的武艺自然是不会让奸人得逞,可他们手段卑鄙有意埋伏,就是冲着王爷来的,每次都是偷袭,偷袭不成就撤退,王爷为了不耽误行军的速度,为了让军中的士兵可以回到上安过年,便带着一支分队引开了那伙奸人,随后那支分队便没了音讯,只有一人奉命逃了归来,据那人所说王爷遇刺,但是却传令,命我率领大军回朝不得为他停留。也不准向上安传信,怕正中奸人下怀让朝堂之人人心不稳,王爷说一定让陛下有所准备之后再将他的,他的死讯公布。”尉迟于愿一个七尺男儿此时声音中尽是哽咽。
大殿中随着尉迟于愿的话结束,陷入了寂静,过了许久。
“终是我宣家对不起祁家,尸身还没寻到吗”宣诃悲伤的闭上了双眼低声沉吟。
“臣一路上派人暗中搜寻,始终未找到”
这夜御书房的灯通明,官员进进出出,宣璃站在院中瞧着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轻轻得到叹了口气。
“殿下夜里凉,进屋吧”南鸢搀扶着宣璃,看着宣璃紧蹙的眉头满心担忧。
“终究是要变天了”
宣璃对祁珩没什么情感,但是她清楚,她们姐弟二人之所以能安稳待在这个位置,祁珩功不可没,她也清楚这五年来各方势力暗潮涌动,五年,宣诃能在皇位上坐稳,就有人可以这五年的时间拥有自己的势力,所以这些人终于是坐不住了,先是祁珩,下一个呢,是哪位大臣,还是她亦或是宣诃呢,这上安要变天了。
第二日清晨,摄政王南征遇袭的消息被公布了出去,上安轰动,百姓悲愤,虽说祁珩平日里没什么好名声,但百姓分得清谁是为国为民,祁珩一家守护大楚至今终究是捐躯为国,只可惜祁家竟就这样再无后人了。
虽是临近除夕,但上安都城内的百姓皆取下了喜庆的装饰换上白幡,自发的为摄政王发丧,一时间摄政王府外前去悼念的人占满了整个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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