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独孤义练完剑回到家中。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今天没有回屋去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阖着双目,静静的等候着。

六点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好,我这就下去。”

挂断电话,拎起寒江雪,最后看了眼家中的一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来到楼下,出了小区大门,外面已经有一辆军用吉普停在路边上。

见他出来了,车上下来一名山海军的士兵。

“朱部长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

独孤义点点头:“二师父给我打过电话了,正事要紧。”

士兵颔首:“上车吧。”

独孤义上了后座,将寒江雪横于两腿之上。

没有人来送他,因为昨天晚上他又骗人了。

原定的是六点钟,而他告诉老王他们的是九点钟。

离别总是伤感的,但他喜欢看乐子,不喜欢伤感。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骗他们了,债多不压身嘛。

“罪兵营里年纪最小的是多大?”

独孤义坐在车上冷不丁问了一句。

“今天之前,是二十二岁。”副驾驶的士兵说道。

独孤义点点头,轻松一笑:“那我今天就算是打破纪录了。”

听闻此言,前面两名士兵都忍不住朝着车内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

他们都知道,这是朱部长收的爱徒,平时宝贝的不得了,也都知道,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伙儿,就在几天前到底做出了怎样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壮举。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朱部长竟然会亲手将自己的徒弟,这么一位天骄送去罪兵营中。

虽然明知道此行并非惩罚,而是历练,可他们仍旧不太理解这样的做法。

别人对于罪兵营的种种事迹的了解,最多就是道听途说,可是他们是亲自去过罪兵营的,知道那里到底是个怎样一番场景。

说是炼狱……那倒不至于,委实是有些太夸张了,毕竟罪兵营里是有正规军管控的,再乱也乱不到哪去。

罪兵营真正让人谈之色变的,是那里的死亡率。

民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进了罪兵营,你一半身子就已经踏上了黄泉路。

自永乐大帝开设罪兵营,至今几百年了,能从罪兵营里服役归来的人其实不少,但是能完完整整囫囵个回来的,是真不多!

副驾驶位子上的士兵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怕么?要知道罪兵营又叫敢死营,正规军能做的,罪兵营要做,正规军不能做的,罪兵营也要做!

真意期的武者在其中尚不能保证自己白天出去,晚上能不能回来,你现在只是三花期,而且你……你才只有十八岁!”

他们在十八岁的时候,都还在学校里聊天打屁吹牛批呢!

那个时候他们都觉得上学枯燥,幻想着能够上阵杀敌,能够亲手终结这乱世。

但直到他们拎着刀,真正的上了战场,看到鲜血横流,尸横遍野的场景时……

他们才犹然发觉,上学的日子是多么美好。

独孤义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道:“霍去病十七岁就已经上战场了,十九岁时被封为冠军侯,二十一岁封狼居胥。我不敢说能够复刻霍将军的辉煌,但我想要证明,我独孤义……也没差在哪。”

前面两人属实是被他这一番豪言壮语给震住了。

若是换做别的小孩,他们指定会认为这货在吹牛批,而且是中二病晚期没救了。

但是对于顶着朱部长爱徒称号的独孤义,他们却觉得本是如此,也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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