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带着两个小的在这边跟阿睿玩,陈婆子陪着桑萝把庄子里几家都转了一圈,许家和魏清和夫妻是不缺这份钱的,施家、卢家和周家倒是都感兴趣,商量好了农忙可以不做,甘氏妯娌、冯柳娘妯娌、周大郎和周二郎媳妇,一家来了两个,正好六个,加上陈家祖孙三代,九个人。

就算是扩张后的生意,也足够应对了。

等一圈转回去,陈大山主动问起沈金兄弟三个的安排,桑萝道:“出来前还说不走,应该是想留下帮我照应这边的田地铺子和作坊。”

陈婆子哟一声:“这孩子有良心。”

真的半点儿不像沈三和李氏,也幸好是不像。

陈大山笑:“我料着他也不走,别说,小金这小子是做生意的料子,脑子灵光,心细,看人也有一套。”

这一个多月在外头跑生意也是真锻炼人,找经销的商户,每到一个地方干的第一件事是逛,再就是打听相中的一些铺子情况,生意和地段这都能用眼瞧,那东家掌柜和伙计的人品还得靠观察打听。

见的人多了,好的坏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掌柜和伙计沆瀣一气黑东家的自然也有,就沈金那小小年纪就通身一百二十个心眼子的,这能进京去?

倒不是防他,而是下意识的就会替他大哥大嫂盘算。

陈大山自己想着也好笑,把这里头的事说给桑萝几人听了,道:“他不走是对的,我要跟你说的也是这事,你把这一摊子都交给我们家里,最好是把小金和小银留下,就是小金兄弟几个跟你们一起走了,你也得聘个人专管账目上的事,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沾了钱的事,亲兄弟明算账才不坏交情。”

桑萝这才晓得了缘由。

商量完了正事,陈婆子抱了谦宝在怀里逗着,问起桑萝京里的事:“你跟那宣旨的大人打听了没有?京里的宅子是不是去了就能住啊?皇帝老爷赏的庄子呢,去了要开地吗?”

桑萝笑:“打听过了,宅子会料理好,带上衣裳细软去了就能住,庄子就在京郊,原是前朝官员的庄子,因为位置好,后来成了大齐的皇庄,里头有皇庄的管事和帮工的农户,今年是种上了庄稼的,到时收了除了付给农户的,其他的直接算是我的了。”

听说赏的庄子里还带庄稼,陈婆子和一旁的周葛都乐了:“五百亩都带庄稼?”

“详细的就不知道了,估计差不离。”

听得陈婆子直夸皇帝仁义大方,少不得又要说一说陈有田去教个种田还得了那么些赏。

说了会儿闲天,陈婆子又道:“你们八九月里要奉旨进京的事现在周边乡里都传开了,作坊那边都愁,怕后头作坊不办了,打听到我这里,这个我是能答复的,又另问了一桩,学塾后边还办不办?”

“办呀,花销还从我家这边账上出。”

陈婆子听得笑起来:“行,那她们心下稳了,这是尝到读书的好了,七八岁的小子还能去乡学,女孩儿和大人哪进得了乡学,那我明儿回复她们。”

说几句话分神的功夫,陈家那个带围栏的木床里正学爬的阿睿哇一声哭了,阿窈兴奋瞎挥的手还没收回去呢。

离着那摇床不陈大山一看这情况乐了,非但没哄,还臊上了:“儿子,你可真出息哎,阿窈拍一拍能多疼,还嚎上了。”

他这头话音还没落,刚还挥手挥得欢的阿窈,听得旁边小伙伴哭了,愣了愣,原本正爬行的姿势,这下不爬了,两手在木床上用劲儿一撑,长长哎哟一声,四平八稳坐起来了。

看着陈睿哭。

陈婆子哟一声:“阿窈这就能坐起来了?”

“大嫂,阿窈坐起来了!”

于是刚被小伙伴呼了一下的陈睿小朋友嚎得一点儿关注度都没有,全去关注阿窈去了。

桑萝是知道女儿的,忙去看陈睿:“阿窈劲儿比谦宝大好些。”

好在脸没红,周葛看看也说没事:“这么点大能有什么劲儿啊。”

那头阿窈对自己第一次坐起来,看到的世界完全改变也觉新奇,左右瞧瞧,嘿一下挥着手乐了。

还差七八天才满六个月的阿窈第一次坐起来成了新鲜事,同龄的谦宝和只小四天的陈睿自然也被大人们试图引导着学坐,少不得热闹。最尽兴的当属阿窈,玩得太高兴,被桑萝抱着还没到家呢,呼呼睡着了。

……

傍晚又问过兄弟三人一次,事情定了下来。不过不是沈金管账,而是沈银跟着沈宁学,慢慢把账上那一套接手过去。

至于沈金。

“你的天赋在外头,还跟着商队那边,归家时也帮小银看看账,都好生历练吧,大嫂以后也指着你们帮忙。”

一句话把兄弟俩都说激动了,沈金之前都没敢提帮着管账的事,这种事只有大嫂乐意他管他才可以伸手,大嫂若不乐意,绝没有他自己先提的道理。

现在,大嫂说以后要用他们帮忙的,哥俩个嘴角往上咧,收不下来了。

“大嫂,我呢?”沈铁凑热闹。

桑萝还没说话呢,沈银敲他一下:“你先做到不缺课!”

屋里姐弟几个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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