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抱着林以微回了公寓,黎渡也跟着去了。
他是除了林以微以外,唯一被允许进入拉蒙公寓的人。
林以微坐在沙发边,心绪稍稍平复之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黎渡。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谢薄的跟班,就像云晖是池西城的跟班一样。
但观察之后发现又不像,他在谢薄家里可以自由出入,可以躺他的沙发,翻他的冰箱,看他的杂志,玩他的游戏机……
云晖在池西城面前是何等诚惶诚恐,叫往东不敢往西。
但黎渡……更像是谢薄的朋友。
他肚子饿了,去谢薄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谢薄看他只给自己拿了,喃道:“给客人拿一瓶。”
“客人?哪有客人?”黎渡故意和他开玩笑,“我只看到某人的女朋友嗷。”
谢薄正要拎起杂志扔他,林以微忙不迭辩解:“我不是他女朋友。”
谢薄卷了杂志,带了点不爽地睨向她:“自作多什么情,哪只耳朵听到说你了?”
林以微抿抿唇。
黎渡拎了一瓶冰可乐给她递过去,谢薄伸手过来,颀长的食指扣开了拉环,仰头喝了一口,递给她。
林以微渴得不行,也没嫌弃,咕噜咕噜地喝光了,被气泡冲得打了个浅浅的饱嗝儿。
谢薄笑了下。
黎渡看着两人互动间的小细节,似乎关系匪浅。
他觉得很神奇,谢薄最近唯一的女伴,摆在明面上的,只有一个叶安宁啊!哪里又冒出个林以微来。
而且,还是从池西城手里抢来的。
如果换成叶安宁,甚至是池西语……谢薄都不一定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一醒过来,绷带都还没来得及拆,疯了一样冲过去救人。
“说说呗,你们什么关系?”黎渡坐在高脚椅边,好奇地问林以微。
“不是女朋友,我也没追他。”林以微淡淡解释。
“我知道你没有,那些喜欢薄爷的,可没一个像你这样……任性的。”
她对谢薄的态度看起来……似乎并不迎合,淡淡的。
“难不成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吗?”他胡乱猜测。
谢薄懒得理会黎渡的调侃,拎着可乐易拉罐坐到中岛台边,拿起平板看赛车资讯。
林以微中规中矩地回答:“不是兄妹。”
“那我真的太好奇了。”黎渡不依不饶地说,“林小姐,你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我们没关系。”
“我不信。”
“你为什么不去问谢薄。”
“你看他那个死样子,有半点想要搭理我俩的意思吗?”
林以微不禁笑了起来。
谢薄身边的人……和他相处还挺轻松,他似乎不像外面的人言传的那样心狠手辣、那样可怕。
至少,林以微现在一点也不怕他。
黎渡也不怕他。
浴室里传来水满的哗啦声,谢薄望向黎渡:“你该走了。”
“哎哎,怎么回事,利用完就赶人啊,别太过分了!我今天陪你勇闯虎穴,你不感谢感谢我啊?”
“我没让你来,是你自己死皮白赖要跟来。”谢薄单薄的眼皮微阖,放下了平板。
“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
“不然你想怎样?”
黎渡躺在舒服的皮质大沙发上滚来滚去:“不然你给我按摩按摩?”
“好啊。”谢薄冷冷一笑,走过来,抬脚要踹他。
幸亏黎渡闪得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行行行,走了!粗暴的男人,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林以微被他俩逗得咯咯地笑出了声。
出门时,黎渡递给林以微一张名片:“既然你是薄爷的人,如果以后有麻烦,来ds俱乐部。这里,绝对安全,谁都不敢在我的俱乐部里搞事情,没地方住,这边也有房间。”
林以微收了名片,低声说谢谢。
黎渡望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今天他一醒过来,路都走不稳,就忙不迭来找你了……”
“你话太多了。”谢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黎渡离开了拉蒙公寓,关上门,谢薄便不再克制,攥着林以微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浴室,顺手摘了覆在她身上的那件夹克外套,露出女孩白皙的酥肩。
林以微的上衣被池西城扯烂了,没了外套的遮挡,大片皮肤落在他的眼底。
她只能慌张地环抱着自己,试图遮挡。
“谢薄,你出去!我……我要洗澡了。”
“让我看看。”
“你想看什么!”
反正她已经衣不蔽体、破破烂烂了,谢薄也不介意直接撕开。
哗啦一声,林以微感觉背后一凉,是他冰冷的视线落到了她白皙瘦削的背上。
漂亮的蝴蝶骨周围,落了几条鞭子的痕迹,淤青,红痕……触目惊心。
一瞬,谢薄有种心脏被摧毁的痛感。
他紧攥着她残损的衣服。
刚刚,他真该掐死池西城。
林以微面对着墙壁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蜷缩着,满眼屈辱,眼底渗了泪:“你可以嘲笑我,反正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谢薄嗓子干痒,嗓音如碾碎的枯枝:“还有别的事吗?”
林以微咬牙:“没了。”
池西城用鞭子狠狠抽了她,想听她哭,想看她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
林以微没有让他如愿。
面对池西城这种变态,眼泪只会更加激发他的兽性。
“说实话,他到底有没有?”
林以微屈辱地说:“在你们看来我连东西都不如,被用过就会觉得恶心,你是这样想我的吧,下贱货……”
下一秒,谢薄揪住了她的下颌,将她拉近了自己:“林以微,你记着,我不喜欢那个词。”
她和他咫尺之距,她能感受到男人眼中浸浸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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