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是从肖也口中得知江执去北京出差的事。

当时她正在窟里对照复原设计图和塑像实物,到了复原图设计环节上,每一处细节都需要细抠再细抠。塑像复原从头到尾,脑袋上的发髻就缺了一大半。

沈瑶挺热心,临回研究所取资料前给了盛棠一张参考照片,上头是仕女的形象。等沈瑶出窟了之后,给北壁做修复的肖也趁着换除尘球的空挡悠悠然凑过来了,往她手里的照片瞅了一眼。

“唐代张萱的《捣练图,沈瑶不错啊,人挺实诚的。”肖也说了句。

盛棠倒是不否认这点,打从她做复原图方案后沈瑶帮了她不少忙,但凡觉得她能用上的资料都会留意和分享。

所以,盛棠其实不讨厌她这个人,只是讨厌她的做派,就是恨不得所有的帅哥都得围着她转。

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自恋,更别提在美颜盛行的年代,盛棠承认自己也自恋,结交的也都是自恋之辈,像是程溱和游叶,但沈瑶这种明明自恋又含蓄地藏着遮着、但时不时还得在外人面前寻找存在感的还真不多见。

“塑像的五官和发髻的复原上倒是可以参考这幅图里的仕女,从比例和特点来看,挺相似的。”盛棠对照着照片和手里的复原设计图说。

不是修复师的她,目前还没资格像肖也他们那样直接上手去修,但就算是成了修复师,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能在敦煌修上一修的,没个几年的经验积累,恐怕是连敦煌石窟里的墙皮都摸不到,所以面对这份工作,盛棠觉得自己幸运之余更是谨慎求证,哪怕是指甲大小的面积她都不敢放松。

说到指甲大小的面积……

盛棠不经意就想到了江执。

江执那个人的性情就跟只鬼似的琢磨不透,上一秒可能还侃侃而谈,下一秒就突然沉默,前一分钟还面带微笑,后一分钟就苛刻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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