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谐的光景不长。

飞机刚一飞稳,沈瑶就过来了,以商讨工作为由想跟盛棠换一下座位。盛棠求之不得,抱着杏干忙不迭地就窜到沈瑶的座位,跟肖也坐在一起。

肖也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身边换了人就睡意全无,扭头往斜后方一瞧,顿时就明白了。笑看着盛棠,抬手抻了一下她挂在脖子上的口罩,“今早又没洗脸吧?”

“起得太早了,我都还没睡醒呢。”盛棠毫不在乎的,“洗不洗脸的谁看呀。”

肖也偏头看着她,状似无奈摇摇头,“看看人家沈瑶,再看看你,你说你脸不洗头不梳的,公众场合不自惭形秽吗?”

“一点都不自惭。”盛棠说,“我这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吗,又不是去相亲。还有,别总是拿我跟沈瑶比,她爱化妆是她的事儿,我有那化妆时间多睡会好不好。哎,打听个八卦,前两天晚上你们屋怎么了?喊得跟遭了奸杀似的。”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肖也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话说那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夜晚,祁余也难得回家好好补上一觉。岂料睡到大半夜就听见祁余鬼哭狼嚎,肖也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就往祁余那屋冲,不想刚到门口,就见祁余就屋子里扔出个什么东西来。

屋里的光线很暗,肖也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个什么,虚影一晃只能瞧着一大团黑魆魆的玩意呈抛物线朝着他怀里过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接,第一感觉是,我去这么沉,第二感觉是,手上黏糊糊一片。

盛棠听到马上追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蓝霹雳。”

啊?

都说乌龟长寿是因为一不爱动,二爱睡,但这蓝霹雳哪样都没占上。平时爱溜达也就罢了,大半夜睡不着的话也喜欢想到处瞎逛。不知怎的就转悠到肖也他们那屋了,爬上了祁余的床,许是觉着换个新环境也能有利睡眠。岂料被祁余一嗓子给吓掉了魂儿,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加360度转体后落到肖也手里后,就再也没憋住,连吐带拉一并解决了。

恶心的肖也一晚上没怎么睡,手怎么洗都觉着不干净。

盛棠闻言震惊,又下意识地瞅了瞅他的手,突然想到刚才买咖啡的时候他还碰她肩膀来着……真是由衷的嫌弃啊。

“也不知道祁余怎么就把蓝霹雳给得罪了,那龟记仇,跟主人学的。”

但依着盛棠来看,祁余是得罪蓝霹雳还是得罪了蓝霹雳的主人还两说,大小也就是只龟吧西,怎么出的门也许没悬念,但怎么进的肖也他们屋才是关键。

冷不丁的她就想起之前江执的撬锁技术……

“怎么着也不能成精吧。”

肖也笑,“你还真别小看蓝霹雳,就差不会说话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龟啊,听说以前还吓走过窃贼呢。”

“蓝霹雳什么来头?”

“应该是别人送他的吧,反正我认识他那会儿就有蓝霹雳了。”

想想那天晚上,当祁余看清楚是蓝霹雳后更是诚惶诚恐,亲自给它洗了个澡又好生安抚了番,送到江执手里时,江执就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哦,它这几天的确是肠胃有些不舒服。

甭管怎样,盛棠决定以后另眼相看蓝霹雳,照着这种小心眼的心性还真是跟她挺像,动物活久了就成精啊。

“别只顾着自己吃。”

盛棠瞥了他一眼,杏干的袋口一收。

肖也直说她没良心,“还是我掏钱给你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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