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说得还的确是十分有理。
最起码在听完了江执和肖也的分析后,王老板心中迸发出的全都是同道中人话忒投机之感,想着具备慧根之人也就如此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盛棠,看着没多大的小姑娘,一进门就知道撩猫没个正形的,但说出这番话着实让王老板刮目相看,甚至他还给她鼓了掌,朝着她一伸拇指,“小姑娘心思挺玲珑。”
瞧见这般,肖也诧异了,“不会吧?这也太狗血了。”
江执刚才也只当盛棠在任性而发,毕竟她平时胡说八扯惯了,哪能当个正当分析来听?王老板这反应后,他又重新打量眼前的夜宴图,面色狐疑。
盛棠得知自己接近真理,下巴抬得高傲,那姿态和语气就好像是赢得了全世界。
“是爱情怎么就狗血了?就非得是阴谋诡计才叫高大上?照你俩那么理解,那后唐主李煜写的那些春花秋月何时了全是废话了呢,就不该流传至今是吧?”
肖也摸摸鼻子,看着有点尴尬。
江执倒是大大方方地靠在桌旁,看着盛棠笑得狡诈的模样,心想着可不就是写了一堆废话吗,有那时间干点正事儿也不至于亡国。这是生在和平盛世了,觉着那些个腻腻歪歪的爱情诗浪漫了,搁在战争年代,谁有功夫去思考春花秋月何时了?爱什么时候了就什么时候了,关他鸟事。
王老板将他们几人郑重地请到了茶室。
跟古玩打交道的人都有这个毛病,识英雄重英雄还不算,必须得真到相识恨晚的地步方才开诚布公,能被这种店家老板请到茶室里坐下来品口茶的,那说明就是自己人了。
盛棠走在最前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有能跟王老板拜把子的义薄云天之气势。
茶室古朴清雅,是在后屋辟出来的一角,以竹装饰,一帘之隔。帘子也是讲究,靛青染料,蜡染为画,图案不是寻常花色,是株白莲,被帘缝一分为二。
挺小的茶室,适合寥寥数人吃茶私话。
而王老板把他们几位请进来后,说的话就是,咱们吃个茶,顺便的,我来跟你们说说这夜宴图背后的故事。
王老板的这通茶吃得甚是讲究,跟喝茶不同,喝茶是泡茶,吃茶就是最传统的煮茶。
茶桌上放有煮茶的容器,竟也不是用电来煮。海碗大的炭炉,里面装有去烟的香炭,上头坐了原色粗陶雕花茶簋,再旁边就是各类茶具,一水儿的粗陶捏制。
“整个琉璃厂走下来,就我这能吃到最正宗的茶,几位,我用的可都是咱老祖宗的煮茶法。”王老板性子悠哉哉,倒是显摆起自己的煮茶手艺了。
“煮茶讲三沸,鱼目微有声为一沸,锅边缘如涌泉连珠,是二沸,腾波鼓浪这是第三沸。”
说着,从身后的茶柜里取了纸包的东西来,放在桌上,展开。
盛棠对这番神操作很好奇,凑上前一看,里头的东西倒是有几样眼熟,有桔皮、桂皮、薄荷、干枣和茱萸。王老板又拿了饼茶出来,跟大家说,“微酵的白茶最适合煮着喝,清淡。”
洗茶过后就点了炭。
“在唐宋啊,煮茶那都是要放盐料的,搁在现代咱们喝不惯,所以经过我手就改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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