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今日也是一身戎装,这些年他很少有机会亲自跨马引弓,今日兴致颇高,执弓在手,跃跃欲试。
他左侧便是禁军大将军谢宣,谢宣今日主要职责是护驾,倒不在意是否猎到猎物,毕竟今日是年轻人们竞技的场合,以他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需要靠打猎的成绩来证明自己了。
承平帝右侧便是今日的主客——扶余丰璋。扶余丰璋看上去很是文弱,白皙的面庞似乎从未被阳光晒到过,他今日手里虽然也拿着一把弓,却是少年人初学弓箭时才用的五斗弓,此时他左手捏着弯弓怯怯地骑在马上,神态中充满了紧张。
“扶余国想必也有田猎这样的活动吧?贤侄此前参加过田猎吗?”承平帝看他那样子便知他不善武技,原先的同情顿时变成了瞧不起——怪不得被送过来当质子呢,原来是个弃子呀!
果然扶余丰璋吞吞吐吐道:“倒是......也有,只是,父皇嫌我羸弱,从......从不让我参加。”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几不可闻。
此时正好一只野鹿慌不择路从大约十丈外跑过,趴在了草丛中躲藏起来,承平帝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贤侄,试试手吧?”
“啊?这......”扶余丰璋一副为难的表情,心知承平帝是有意让他出丑,但也不敢抗旨,只好哆哆嗦嗦地举起了弓箭射了一箭出去,不出意外的是,这支箭射空了,落地的箭支甚至都没有惊动那只野鹿,因为离得实在太远了。
谢宣双眸中闪过一丝轻蔑,承平帝差点没憋住笑,心中腹诽一句:老子要是有这么个废物儿子,恐怕得亲手掐死他!
想起儿子,承平帝心中又突然涌起一阵无名的烦躁,满腔的愤懑顿时化作杀气,抬手便是一箭,将那只倒霉的野鹿钉在了地上。
“皇兄好箭法!臣弟今日仿佛又见皇兄当年英姿,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一阵马屁声传来,承平帝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越王祁桦来了。
鲁王祁檩是从来不参加田猎这样的活动的,对于任何不能赚钱的事情他都是不感兴趣的。越王祁桦以往对田猎也不甚感兴趣,今日不知为何主动跟了来。
谢宣回头对祁桦抱拳施礼,见他既未着甲,也未带弓,只随身带着个长随,那长随也未带弓箭,只是在腰间配了一把单刀,主仆二人完全不似打猎的模样。
“老七,你今日可有斩获呀?”承平帝头也不回地问道。
“臣弟就是来看热闹的,连弓都没带。待会儿皇兄若是猎物打多了,赏我两只晚上回去烤肉就好。”祁桦笑嘻嘻道。
承平帝哈哈笑道:“那没问题。诶,孔达,谢昕他们去哪儿了?”
谢宣一指西边:“跟严家哥儿俩去那边了,说是那边有狼。”
“是吗?那咱也过去看看!”承平帝一听有狼可猎顿时来了精神,几人带着一队禁军、牵着两只猎犬打马向西而去,承平帝对狐狸、兔子之类的小型猎物不感兴趣,一路上只猎了几只野鹿、野猪之类的大型猎物,那扶余丰璋愣是一件猎物都没打到。
越往西走杂草越密,有些草已经接近人高了,谢宣隐隐有些不安,警惕地盯着四周。突然猎犬发出不安的咆哮声,承平帝也注意到了异常便驻马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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